但这不要紧;绘里香心想:反正隐瞒也不能算欺骗,起码不能等价;我不告诉志保老板和我的关系,她就不会急着把我丢走,我就可以继续留在这里。
但是留在这里做什么呢?谁在乎?好玩就够了。
而且真正追究起来,老板回来后,自己的处境其实可能比志保还好些;结果现在是志保在为我的安危忙前忙后,感觉很新奇,像路上碰到的猫跟着回了家还不算,甚至跳上灶台给我做了四菜一汤。
宫野志保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但是无论如何,总得多在意她一点。
叮嘱事无巨细,足以让一个学前班的孩子乖乖呆在家里;她问:“你听懂了吗?绘里香?”
她知道我叫绘里香了。
真名象征的意义很复杂。
绘里香被叫得一愣,仿佛心里的那点小算盘都被看了个一清二楚;迟疑片刻,她才轻巧地应下:“嗯。
我知道了。”
表面上看着乖巧,但背地里还要絮叨两句:老板怎么啥都往外说。
绘里香行事先看合不合心意,再看合不合逻辑。
眼下合了她心意,终于肯动一动逻辑:老板来过,又走了。
他不可能只来吓唬我医生吧,这不医闹吗?这一天晚上宫野志保还让她含安息香溶液入睡,但是说什么都不肯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
虽然脸上看不出来,但大概率是害羞了。
不来才方便我动作。
绘里香转而声音放软,甜蜜蜜地对宫野志保说软话:“志保,志保?你也累了吧,你也含一口安息香,今晚好好睡吧。”
宫野志保被她缠着推脱不了,就着她对嘴的试管口,半推半就地意思了一下。
熄灯后,绘里香一直卡着点,到三四点才悄悄从被窝里钻出来,光着脚;这样声音小。
她慢慢推开办公室的门,先找宫野志保;医生累了一天了,后面又遭两个大人连续恐吓,现在窝在角上的懒人沙,裹着毛毯睡觉;除了呼吸的均匀起伏外,身体一动不动。
绘里香试探她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在办公室里无声学大猩猩求偶,在地上阴暗爬行,宫野志保没一点动静。
那应该是真睡着了。
于是她放下心来,开始静下心模拟萩原研二可能的行动轨迹。
他如何教我的,如何蹲别人,如何设置埋伏;如果要动手,怎么摆肢体动作,确保对方逃不掉……当然,老板和我身高差了二十公分,肯定不会和他教我的一模一样。
如果我是他的话……
绘里香踮起脚尖,抬头,摸黑在头顶的门框上扣啊扣,一颗细小的圆形装置被她送入手心。
找到了,在这里。
她借着暗淡的月光确认了一下,是我要的。
按道理来说她该立刻回去装睡,但一种莫名的直觉让她不由得又走到懒人沙前,打量起宫野志保来。
对方的姿势一点没变,呼吸均匀,眼皮也不颤一下。
茶色短的女孩窝在这里,像一只温驯的猫。
绘里香差一点就以自己撸猫的习惯,上手去碰对方的头,但动作一个急刹车,堪堪止住;理智告诉她这不是猫,你弄错了。
这种幽微的情绪短暂的出现,却不知道为何而来。
前几天我所说的一切,其实并非全部虚假。
我的确没上过学,但是也和老板,和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