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开那些干草是一项颇为费劲的工作,主要由于历经百年光阴,这些草早已受潮腐败,一层层间甚至滋生了小虫,当清理到最底层时,其下的景象实在让人难以直视。
一群潮虫四处乱窜,吓得徐猛连连后退,我亦不禁头皮麻。
我不禁心生无奈,一个号称能敌十人的高手竟然会害怕潮虫,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装嫩。
拿起一支火把在地上挥舞,该烧死的都被烧尽,侥幸逃过的也被我在周边用火把基本清除干净。
毕竟以后不再是两个大男人居住,讲究一下卫生也是必须的,洞壁上的蜘蛛网也被我们清扫了一遍。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环顾四周,还真有几分像模像样。
我和杨姐出去清洗床单,这里的用水是个难题,仅有的那处泉眼面积也就三四平方米大小,一旦遭到污染,我们将无水可饮。
遗憾的是我们没有洗衣桶,只能由我手执床单,先浸湿后撒上木箱中的肥皂粉揉搓,接着再用瓷缸盛水冲刷,最后拧干后放在沙滩上晾晒。
整个下午,我们都在沙滩上等待床单晒干,徐猛显得心神不宁,他的视线始终胶着在那片海崖,一群盘旋飞舞的海鸟宛如一片悠然的云朵,在广阔无垠的蔚蓝世界中尤为引人瞩目。
“在琢磨什么呢?”
见他思索良久,我终于按捺不住问。
徐猛摇摇头:“没什么,胡思乱想而已,就是想知道这座岛上还有多少幸存者,他们此刻身处何方。
这个岛屿虽不算太大,但我认为我们不应仅局限于这片区域。”
我心里暗忖,你这家伙肯定没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你多半是在琢磨那八辆豪车该如何分配使用权,是按周轮流驾驶,还是随心所欲一同出行。
我径直凝视着他,我的想法显然已写在脸上。
“嘿,别这么盯着我瞧。”
徐猛被我看得有些不适,遂站起身来:“我去摘些草叶,晚上你铺床还要用呢。”
这家伙肯定藏着心事,想要倾诉却又顾虑重重,或是有什么秘密想告诉我,却又担心告知我会对他不利,总之他必定有事隐瞒,不然怎会突然如此勤快,甚至主动去做琐碎的活计。
他离开后不久,床单便已晒干。
我们收起床单,返回洞穴准备生火做饭。
今晚我们打算熬一碗清淡的蘑菇汤,至于徐猛,他想吃什么就让他自己动手烧烤好了。
洞穴里尚存羊排和狗腿,徐猛对此已然食之无味,近两日他的餐食皆是鱼和蛋汤。
徐猛进进出出,将采来的鲜嫩草叶一层层铺在地上,最后用手压实,满意地点点头:“差不多了,今晚总算能睡得像个正常人了。”
我们刚刚烹煮完毕,将箱子里剩余的酒取出倒入杯中。
我想与徐猛共饮饯别酒,从严格意义上讲,在这个地方,我与徐猛的关系最为亲密,毕竟这家伙已经陪我度过了将近三个星期,比岛上任何人相处的时间都要长。
徐猛并未推辞,走到墙边翻开衣物堆,拿出几样东西,竟是几串迷你香蕉,看上去像是野生品种。
见到香蕉,我不禁惊讶得险些呛到。
“哪儿来的?海崖附近吗?”
我问道。
徐猛点点头:“离海崖不远处有一片野生香蕉林,这种香蕉数量众多,只是口感欠佳,需要适应才能品出美味,若你不嫌弃,有空可去我找到的地方自行采摘。”
“哇,没想到你这两日随便转悠一下就成了‘小富翁’,你衣服里还有啥宝贝?”
出于好奇,我走上前去查看,徐猛笑着回应:“没别的了,来,喝酒喝酒。”
我们轻酌了几口酒,杨姐见我们在饮酒,吃完两个香蕉后便起身去整理床铺,看着她专注铺床时微微翘起的曼妙曲线,我不禁遐想连篇,毅哥的好日子看来就要来临,这段时间的辛苦付出也算值得了。
这酒后劲十足,喝下之后并不让人感到头痛,只是晕眩感逐渐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