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渊遗憾地说,“你也不只是混球。”
他调转相机,让囚犯到屏幕。
随着苍白的指尖划过屏幕,无数年纪尚轻的少女依次出现,毫无例外衣不蔽体、浑身伤痕,抑或昏迷不醒。
“起来,”
屠渊说,“你是个真正的变态。”
“我错了”
囚犯已经泪流满面,“我错了,屠渊殿下,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的妻子还在家等我,还有我的父母我会忏悔的,向您忏悔,也向沧余先生、向警察您放过我,我立刻就去自首对,我愿意坐牢我去蹲最可怕的灯塔监狱”
“灯塔监狱”
屠渊说,“那很巧啊。”
他关掉相机,让昏暗重新笼罩。
他说“那里我非常熟悉,愿意为你先进行一些介绍。”
“不”
囚犯这才想起来殿下的过去,惊觉自己说错了,痛苦又恐惧地摇着头,说“我错了,我不是对不起”
“那里是充满趣味的地狱,深埋地下的建筑,永不见光的牢房,没有放风时间,也没有亲友探视。
唯一可以得到的陪伴,就是海浪永不停歇地打在石壁上的声音,像颂歌,像魔咒,也像摇篮曲。”
屠渊用平滑缓慢的声调不停歇地说话,“潮湿的黑暗,缺失的明天,那里的人要么终日昏昏入睡,要么被活活逼疯。
你会变得像一具尸体,仅凭排泄物的恶臭和身体上虱虫的啃咬来知道,自己还活着。”
雪茄熄灭在毫无血色的指尖,客厅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囚犯被深埋在恐惧的深渊,忍不住哭出声来。
“请你保持安静,”
屠渊淡淡地说,“我听见浪涛声了。”
“骗人,”
生动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我什么也听不到。”
沧余赤着脚,侧身坐在楼梯扶手上,稳端燃烧的蜡烛。
他浑身裹着温柔的金光里,他就是这幢城堡里的太阳。
“小鱼。”
屠渊站起身走向楼梯,时才毫无起伏的腔调此时饱含温情,他对沧余说“过来。”
沧余淘气地晃了晃小腿,顺着扶手滑了下去。
屠渊张开手臂,小鱼带着光芒扑进了他的怀里。
“去哪儿了”
屠渊握住沧余发凉的手,“整个下午都没有到你。”
“在我的猫爪草田里,”
沧余理直气壮地说,“午睡。”
他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星期,已经对城堡内外了如指掌,如今什么都变成了他的了。
但屠渊眼中充满柔和的笑意,甚至俯身,在他颊边落下彬彬有礼的一吻。
“太黑了,”
沧余没有闪躲,只是说,“我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