侪黎做了个噩梦。
他梦见自己成了一滩泥,被人搓来揉去,添加上不知名的水液,捏成了各种形状。
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被这么对待肯定想要做些什么,可却毫无反抗之力,一下是一滩被不停□□的泥,一下又变成了果肉丰满的果实,被人攥在手里,似乎是想要把他的汁液全部都榨出来。
在梦里,他的感官系统似乎陷入了混乱,快乐跟痛苦混合在了一起,完全无法做出区分。
好消息是,他被挂上的那个负面状态确实被这种“治本”
的方法祛除了,而在他的理智逐渐回笼的过程中,他又感觉这其实并不算是好消息了。
再说一次,逃避可耻但有用,侪黎宁愿自己一路昏到底,那样就不用面对这个荒谬的现状了。
之前再怎么样也是一对一,现在直接一对多,impart了是吧。
糟糕,他居然都将这些进行对比了,觉得前面两次要比现在好。
侪黎越是清醒,越是想死。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他到后面身体跟精神都高度统一地陷入了极致的疲惫,他真的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站在一片漆黑的空间里,感觉自己被谁抱着。
他下意识地以为是日珩或是月琉,抬头一看,发现是一张许久未见,却熟悉的脸。
出现在他梦里的人,居然是小黑。
“小黑?”
侪黎唤了一声。
自从小黑进了吊坠之后,侪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此时看见了小黑,他的心里有些激动。
小黑在的时候,对他也好极了,他真的很想问小黑这个吊坠能不能再装下其他人。
怎料小黑像是知道他内心的想法,居然笑了一声。
“花心鬼,”
小黑在他耳边低语。
“不过你的眼光显然很好,这也说明,你跟我天生一对。”
侪黎一下便警觉起来,因为他记得小黑根本不会说这种话。
他先前一直把小黑当作外形是人的狗,并且对方从来都表现得不会说话,只有在最后才说了几句。
此时再仔细一看,见小黑的脸上突然多出了凌乱的黑色线条,随意冗杂地挡住了他的上半张脸。
侪黎同样熟知这个特征。
他的吊坠不见了,那照片上的男人似乎从里头跑出来了。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