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一味地盲从,这才是为臣之道。
若是如同曾参那般,只是固执地以为听从父命就是孝,那就大错特错了!
“嗯,坐。”
谢修文惶惶入座,就怕先生再出什么难题来考他。
“这上面有题目,我也不为难你。
一柱香的时间,我要看到你的文章。”
“是,先生。”
谢修文这会儿是什么也顾不得了,他很清楚,能否成为徐山长的弟子,成败在此一举!
一个时辰之后,谢修文从先生的院子里出来,无人知道,他的里衣都已湿透了。
面对曾经的帝师,谢修文不可能不紧张,再加上徐山长身上的威势,谢修文觉得自己如果胆敢有半分投机取巧的心思,就得被看破。
战战兢兢地将题写完了,倒是没有发现徐山长不悦,反而还指点了他几句。
如此,谢修文心里头的一块巨石总算是落下。
就算是做不成他的入室弟子,至少,也不会被徐山长所厌恶。
谢容昭没能在书院停留太久,书院有书院的规矩,能容他们上山来送些衣物,已然是格外优待了。
走的时候,谢容昭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
小娃娃的胳膊抱住他的脖子,呜呜地哭了好一会儿。
书院虽然不能待了,可是程景舟的事情还没办完呢,带着他们又去了程家在府城的一处宅子。
程家的家境勉强也还可以,算不得大富大贵,但是放眼县城里,已然是相当好的人家了。
程家在府城的宅院不大,毕竟这里的房价比之县城可是又贵了不少。
饶是这么一处二进的小院子,前后也花了六百多两银子呢。
程景舟安顿好谢容昭和刘三郎之后,就单独去书房给父亲请安。
“你谢叔父才学是有的,只是之前两次会试皆不如意,你可知是为何?”
程景舟一脸好奇:“还请父亲明示。”
程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记住,任何时候,当不能忘了家事。
家宅不宁乃是祸根之源。”
程父虽然没有吐露太多,但是程景舟又如何听不出来?
这是在暗指谢家内宅不宁,所以才会导致了谢叔父两次落榜?
细想想,能让谢叔父在考前出现身体不适的,必然是亲近之人。
程景舟到底年纪小,吓得脸色变了变,一时间有些茫然无措之感。
程父将他的反应收入眼中,“谢家二老偏心于长房,谢老夫人更是不愿意让谢修文压长房一头,故而并不愿意谢修文过于出彩。”
“可是这不合情理呀!”
程景舟自小受祖父教导,深知子翤荣耀对于家族昌盛之重要,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觉得儿子太优秀了是过错呢?
“你说的对,此事不合情理。”
程景舟试探道:“父亲,那您是否可以派人查证一番?”
程父笑了笑,摇头道:“这是你谢叔父的家事。
再者,你我都能想到的问题,你以为他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