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媳妇可比丫丫好说话多了,说不得还能多骗两口馒头,蹭蹭碗底的肉汁。
自己都听她话,天不亮就去田里给她捉泥鳅补身子,分点吃的,不过分吧。
他也不多要,一口,就一口。
丫丫吮着小手指,眼睛追着爸爸手里的红烧肉,“奶,好好吃,丫丫还想吃。”
叶母也在偷偷吮手指,借着擦嘴的姿势,舔上头沾到的肉汁,闻声便含含糊糊回孙女,“明儿再吃,热的更好吃。”
丫丫看着奶屋里的柜子里,觉得她好难啊。
她好难不去想锁里面的红烧肉和白胖馒头,明天能不能早点来,她快急死了。
殊不知,她亲爸亲妈也是这么想的呢。
叶盛钧也觉得,他好难啊。
媳妇儿娇娇痴痴要他要到一半,又死活不肯要了,说什么都嫌他没洗澡身上脏,他只好满身狼狈得从床上爬起来,给媳妇儿烧水擦身。
就知道嫌他脏,怎么不知道嫌嫌自己呢?
叶盛钧坐在灶前的小凳子上,咔咔折着树枝子,深感不平。
末了,又忍不住摸嘴唇,嘶,好疼。
他低头一看,手指头一抹血。
媳妇儿的嘴真软,牙也是真尖。
都给咬破皮,咬出血了。
叶盛钧龇牙咧嘴,低头看了看还没消下去的帐篷,心里暗暗狠,等洗完澡,看她还有什么说的。
他是绝对不会再忍的。
然而,叶盛钧没能如愿以偿。
渴睡的媳妇儿格外暴躁,愤怒得把他踹下了床。
他能怎么办呢,老老实实睡觉呗。
他可不想再挨媳妇的断子绝孙腿。
啧,媳妇儿狠起来是真狠,也不怕把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踹没了。
第二天,叶盛钧照例起得很早跑圈。
晨训不能落下,这是他当兵的本分,保命的本钱。
训练回来,媳妇儿还在睡。
叶盛钧转身去大院,和老娘一起吃早饭。
趁着院里没其他人,他对叶母道,“明儿起不用做我和夏夏的饭,我们小院自己开火。”
叶母斜了大儿子一眼,“是夏夏吃不来兵子媳妇做的饭吧?”
太阳还没出来,她就拽着小儿子,一起去秧田放水拔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