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他眉宇间生的一股逆气,势要背而行至,险路求生的气魄。
他声音沉稳有力,叫人不由得信服。
人群中续走出来几人,高声喊道:“我看谁怕了?这洪水都淌过了,还怕那山路吗?只要官家允了,我第一个冲在前头。”
“冲就冲,谁怕谁是龟儿子。”
这些难民中不全是老弱妇孺,有些正值壮年的好儿郎,一身蛮力平日里用来砍柴磨谷,下田插秧,总也觉得缺少点什么。
眼下遇到这样一件事来,心中不禁掀起几分亢奋,几乎全身的劲都已攒在手心里,欲欲待。
以袁戈为,一行人挑拣着需要用到的工具,即刻准备出。
凡是有妻儿的,此刻都要多受叮嘱几句,袁戈瞧见,也不催着。
城门内疾步驶来了一辆马车,度之快,待到停在众人面前时,扬起的水花四溅开来。
袁戈侧身躲避,却还是溅上少许,他甩了甩衣摆上的污水,看向坐在车板前的少年,忍不住吐槽:“你这驾车的功夫还得多跟着刘伯学道学道。”
化春听了也不恼怒,只是抱胸靠着车框边,看着有些疲惫。
车帘子被掀开,赵昧两步下了马车,来到袁戈身前,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有条上山的小道的?”
袁戈似乎早就料到对方会问,一笑道:“我好歹也是圣上钦点的副指事,来到任州第二天我就四处查看了灾后情况,也是偶然间得知了这条上山的路。”
赵昧如是恍然间明了:“所以昨晚你热生病也是有这个原因的?”
“额…算是吧!”
袁戈眼神飘忽不定的四处乱看,唯恐被对方察觉出昨夜的端倪来。
“你要带着村民上山的事,周鹤知晓后很是反对,说是山中有猛兽伤人,几次劝阻我顾及村民性命,如此,你还是确定要上山吗?”
袁戈听到猛兽二字心中不免迟疑几分,他那日晨起去探查时,并未现有走兽的迹象,反倒是寻得了几处杂乱的成年人的脚印。
他不知周鹤为何如此恐吓他,其中缘由怕是只有进入山里才能知晓。
“自是要上的,你看看这些人,自打告诉他们有木材可取,各个脸上都是舒展开来。
对于这些村民来说,有了木材等同于有了第二个家,如若这个时候再告诉他们上不了山,没有木材了,他们能接受吗?所以这一趟是必然要去的。”
袁戈态度如此坚定,赵昧看在眼里,却不是滋味。
“你可以不用做这些的。”
你不过是我稳定局势的一颗棋子罢了,待得局势已稳,时日已到,便是要离去的人。
既是注定要离去,何必再去冒这个险。
袁戈眼中似渐渐淡开的云雾,露出眼底一抹澈亮,他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却还是笑着言道:“公主此言差矣。
我是公主的驸马,既是为了公主,做这些也是应当的。”
有人上前催促着袁戈快些动身,趁着日头高悬,还能赶在天黑回来。
“放心吧!
等我回来。”
袁戈丢下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