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阳是武夫出身,行事爽快从不拖泥带水,自然也没有那些细腻周全的顾虑。
他将刀收起来,在处事思虑上还是十分听劝的。
一条回城里的小道上,周须神色得意的走在前头,在他身后,袁戈和瑶素双双被擒,一把铁锁牢牢的将二人桎梏,脚踝间的铁链出沉重的碰撞声,时刻提醒着二人即将要面临的可怖困境。
林缚等人走在最后,刘阳仍旧一脸看不爽对方,又想起方才周须和他们对峙时,那趾高气昂的德性,说得国公府势头又多高似的。
“这擒获反贼的功劳看来对方是铁定要分杯羹,现在回想更是懊恼的很,你说之前在瞭望塔上,公主怎么就射偏了呢?”
林缚眸色幽幽的看着他,到嘴边的话突然转了风头,问:“你一直在城外营地,想必还没见过公主前段时间迎进府里的驸马吧?”
刘阳不明白好好的提这个干嘛,他道:“是没见过,不过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反贼在前,护城军为主力军,结果只能屈于队伍后方,真不该听你的,同那鳖货那么客气干啥?”
林缚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他看着天边渐渐沉下去的日光,也看见高高耸立的威严城墙。
只盼着,那道携着金光的身影能够快点出现。
袁戈后背的衣衫上沾着一道被血水浸透的刀痕,这是周须趁他被围捕时,趁机砍了过去,也正是这一刀,将他的琵琶骨砍裂,提不动刀,再无抵抗之力。
瑶素瞥了他一眼,眼底藏着愧疚和心软,她抬起沾满血的手,将自己凌乱的鬓理顺,将自己苍白的唇瓣抹上艳丽的血红,又如明艳春风,妖人心魂。
她看着远处空无一人的天地,浅浅的笑着,细细的说着那些从未吐露过的话。
“我没遇到公子前,是个孤儿,我流浪的村庄受战火牵连迫害,我是唯一一个幸存下来的人。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当时没有遇到公子,我是不是就死了。”
“公子教我贵族礼仪,教我识文断字,教我辨清善恶,总之,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袁戈顺着问:“他那么好,为什么还要让你待在暖意阁那样的地方?”
瑶素知道他在想什么,立刻反驳:“不是那样的,他虽然让我待在暖意阁,但从来没有让我出卖过身体,能帮到他,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她看向远处的眼里有光,轻轻的笑着,那大概是袁戈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她,像个单纯容易满足的小女孩。
“日后我不在了,请你一定好好协助公子,就当回报当初的救命之恩吧!”
瑶素再一转头,眼里只有誓死如归的决心。
袁戈轻描淡写道:“放心,你不在了,我肯定也不在了,就让你那位好公子自己一个人创就大业吧!”
瑶素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父亲死亡的真相吗?”
袁戈神色冷了下来,盯着她:“你已经查出来了?”
瑶素一笑:“去找公子吧!
他会告诉你的。”
临近城门,周须洋洋得意的举着孙衡给的国公府令牌,陡然瞥见城门士兵身后站立的一道身影,立刻吓得软了腰:“公主贵安,公主怎么会亲临此处?”
赵昧一身绝尘,逆风而立,看着眼前弯着腰的人,神色严厉:“你是何人?无端出城可有报备?”
周须抖着嗓子,尽量稳住声道:“属下是中尉将下周须,是奉国公之命,前来抓捕逆贼,事出有急,未…并未来及报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