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红亮,遍地零碎。
江核见状连忙歪身躲避,一脚蹬起,要去够那悬挂在屋檐上的灯架,试图借一份力来躲避黑马的攻击,谁曾想到,那灯架两端早已经断裂,连同着灯架一起整个摔倒在地上。
“这位…这位公子,您快些让您的爱马停下来。”
“哎呀,这畜牲实在是个犟脾气,我就说了它一句不是,它就要跟我闹个不死不休啦!
快来人啊,快救救我啊!”
听着声耳熟,江核一边费力躲避一边打眼看去,惊道:“原来是楼大人啊,你这匹爱马若是不听劝道,不如就弃了它吧!
再这样闹下去会闹出人命的。”
“啊?人命??快快快,你快点帮我,我必定会在父亲耳边替你磨磨好话,啊——”
尖叫声伴着马声长啸,一道白光在这四面红光中荧荧一闪,一阵温热的液体顺着马脖子徐徐流淌,人声惊恐声起伏不断。
躁动声渐渐安静了下来,四处躲避的百姓也都纷纷探出了头,齐齐看向街中一团凌乱的碎物中,倒地抽搐的黑马。
“小黑?啊啊啊啊——我的小黑啊!”
楼云槐趴在倒地不起的马背上大哭大喊起来,见马儿再没了动静后,他瞪着满眼的怒气,质问道:“好一个中尉军,竟然敢杀了圣上恩赐的荣马,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一阵唏嘘声自四面人群中突兀响起,江核傻愣在原地,一时难以消化掉耳边的消息。
什么?
他刚刚一刀抹脖子的疯马,竟然是圣上恩赐的?
人群开始密集的凑了过来,指手论足间,将江核逼到了人群的中心,其余巡察的中尉军见到动静纷纷前来维持秩序,却架不住楼云槐的哀嚎怒责。
“我的小黑——你死得好无辜啊!
小黑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就是那个家伙用刀刺伤的你,他要杀你啊!”
四周看戏的百姓聚的越来越多,江核惶恐不安的解释着,却没有人愿意听他一句,加上楼云槐的步步紧逼,人群中突然涌进来几名脸生的大汉,扬言要为这匹倒下的马讨个公道,场面瞬间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里三圈的百姓尚且知道前因后果,外三圈的纯粹是图个热闹,人挤人的间隙里,有三位商人打扮的男子顺势往城门的方向挤去。
出了这条最热闹的街区后,袁戈站在一处僻静的街口回看着那群黑压压的人群,看到楼云槐仍在卖力的表演着,嘴角忍不住勾起。
化春有些感慨道:“竟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还需要他来相助我。”
袁戈回过头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抓紧走吧!”
他看了眼一直沉默寡言的牧冷,喉间滚动了一下,到底是没有说什么。
楼云槐的大闹吸引了街区不少巡察的中尉军,以至于袁戈他们一路上显得十分顺利。
主城门的管辖原是中尉军守内,护城军守外,因近日兵力调动安排,护城军被安置在军处待命,城门内外的管制统一交给了中尉军。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