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家丁左右犹豫着,却都不敢拦,又见自己的老爷没吱声,便也就任由着护城军入了府。
孙衡道:“赵昧,你这样做,就不怕圣上问你的责吗?”
赵昧道:“我的责我自会去圣前领罚,可驸马的责我也定要替他讨回公道。”
两人这般对峙而立,任谁都没有再说话。
赵昧站在屋檐外,雨水早已将她的玄色长衫打湿,周身刺骨冰凉,却远远抵不过她一颗欲欲灼烧的心。
她等了一天,翻遍了城中大大小小的地方,没有袁戈的身影,哪怕是一点关于他的消息也没有,就好像他这个人突然就消失了。
她不敢多想,却是反复的询问着那两名流浪汉,从蛛丝马迹中寻得方向,从那些不确定中去断定唯一的可能。
她害怕袁戈是被孙尧给带走了,她不敢想象孙尧会如何去折磨他。
可她又希望是孙尧带走了他,这样,她便能更快的找到他。
进去搜查的护城军一个接着一个续出来,在对上赵昧的视线时,他们都如出一辙的摇着头。
人没有找到…
赵昧眸色顿时黯淡了许多,高举的长枪也慢慢垂了下来。
孙衡见状气势渐涨,横着眉大道:“今日公主这番行事,老夫定要如实禀奏圣上,让圣上来定夺是非。”
孙衡甩着袖子准备要走,却见那柄长枪拦于自己胸前。
“公主难不成还想要老夫的性命不成?”
赵昧眸光宛如利刃,盯着孙衡一字一句问:“孙尧,他在哪?”
赵昧大闹国公府一事,很快就传到了延熙帝耳旁,掌监余公公奉命前去传召,刚出了乾德殿,就被皇后身边的贴身侍女喊住了脚。
“余公公这着急忙慌的,是生了什么事?”
余公公支吾不言,正要抽身离开,那侍女身后又缓缓走来一道华贵的身影。
孙汐沅扬着声:“余公公常伴龙尊,眼下对本宫身边的人都爱搭不理了?”
余公公欠身行礼,低着头面色为难:“娘娘这是哪的话啊,只是景言公主在国公府大闹,圣上知晓此事龙颜大怒,现下特命奴才去传召,奴才哪敢耽误半分。”
孙汐沅眸中精光一闪,佯装不解,道:“景言?她这又是闹得哪出?”
余公公道:“奴才哪里能知道贵人的事,还请娘娘担待些,奴才身上还有圣旨要传呢!”
孙汐沅点点头,目光幽深的看着余公公疾奔向宫门。
她转头对着身边的侍女交代着:“赶紧把尾巴收拾干净。”
“是。”
侍女应声后也忙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屋外雨声渐响,冷风呼啸,吹得乾德殿门前的两顶篷伞垂帘晃动不止,雨水顺着风势扫了进来,落在殿门前一滩水渍,侍卫们看见了心惊肉跳的赶忙蹲下去用袖口擦干净,又有侍卫连忙找来了几把长伞高高的举着,试图挡住这邪乎的细雨。
余公公站在殿旁瞧见门前的一团乱,眼皮直抽动。
他一边观察着高座上的男人,一边又极小心翼翼的从侧道去到门前,责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