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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漂泊（第2页）

“就那样呗，天气热，出门少。”

佟谷洲脱下草帽扇了扇红脸，像才得了空伸直了自己杆子，随即看到佟闻漓吃那半茬挂面，又拧开了，将剩下一半煮了。

水汽氤氲地被煮开，父女俩对着那在锅里泛白水说话。

“阿漓，往都去姑姑家吃晚饭，别等阿爸。”

“嗯，知道。”

佟闻漓坐在门槛上点点头。

佟谷洲拔了双筷子，扒拉了锅里面，“你要想去，就去集市里买点新鲜蔬菜，长身体年纪呢，能吃白面吗，别觉得自己越南话说好，多开口，自然就熟练了。”

“嗯，知道。”

佟闻漓依旧乖巧点头，而从门槛上起身，她瘦小身影覆盖上水桶里玫瑰头上灯光，只留下一片风干斑驳落在花上。

她挑上最好花，装进她竹篮子里，起身，“阿爸，走了。”

佟谷洲半口白面咽下去，“小心点。”

“知道，跟阮烟一起。”

原围着佟谷洲福见状跟上佟闻漓。

“早些，明早们得去天积寺。”

“去天积寺干什？”

佟谷洲脱口而出：“碰碰运气。”

碰碰什运气？

佟谷洲一愣，才解释道：“天积寺明天上香求佛仪式，弥勒和尚比河里鱼要多，富香钱，咱爷俩也去赶个热闹。”

佟闻漓沉默了一会，而才点了点头，跨出门槛。

红紫灯光变化交加夜里，地上青砖瓦石隙里混着被踩死杂草和破碎烟头。

阮烟高鼻梁，深邃，在那个流迟钝年代里，一件黑吊带配一条宽喇叭，脖子上系一条黑丝巾，留着一头潇洒短，她衔着支细长烟对着长街外面啐了口，“丢雷母。”

她一个混欧洲血统西贡说起广东话滑稽又气愤，佟闻漓连忙上前捂她嘴，“烟烟，要他们也广东就完蛋了，会被听懂。”

“听懂就听懂，妈一帮混混，卖个花了，狗标记地盘了，那也见他们撒，本事抬起到娘面前撒，一记飞旋就要了他们！”

完了怕佟闻漓听懂她说，带着动作地给她演示一遍。

她酷飒打扮配着她搞笑姿势实在太过违和，佟闻漓在那咯咯笑。

“你笑，阿漓，你可长点心，几个下手很黑，今晚上要了你多少？”

“要多少，见到他们绕道走，他们抓到。”

“你换个地方，儿太乱了，别说什都太安全了，就说那几只看街狗，万一他们认出你了，你一篮子玫瑰都够你赔。”

“可哪比儿流量更大地方了。”

佟闻漓说完话，阮烟就朝那长街巷尾看去。

腴拉着过客纠缠女，聚在一起打牌喝酒男，摇摇晃晃要跌进河里淹死酒鬼，被左右一一少搀扶中年。

她眯着看着往，往嘴里嘬一口烟，轻声说到：“要哪天先生了，看他们哪胆子圈地王。”

“谁先生？”

“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