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碎垂到肩膀,林梢把头捞到耳后,又调整了下帽子的高度,走出两步后,现江临予还站在原地,她抬起头问他,“怎么不动啊?”
江临予看着她笑了,他说:“我现……你的耳垂长得很特别,蓬蓬的。”
江临予的这句话打了个磕绊,其实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他不该贸然对别人的外表做评价。
更何况,应该没有女孩子会喜欢这个评价吧,主流审美是精致小巧,薄薄的耳垂,而他的形容更像是一种“憨态”
。
他对自己很懊恼,怎么忽然就不会说话了呢。
江临予的口才是很好的,但天地良心,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在表达什么。
林梢停在原地,她半晌没有说话。
当江临予开始忐忑时,她才飞快笑了下,她说:“嗯,其实……我的耳朵和我爷爷的很像。”
“小的时候,爷爷告诉我,耳垂厚的人有福气。”
林梢站在原地,不知为何有点欲语还休的样子。
但最终她也没说什么,林梢快步往前走,跳过一整块石板,回头招了招手,示意江临予赶紧跟上。
忽然刮起了风,天边乌云很厚,夏天的雨总是来得又快又急。
两人在校门口的屋檐下站了五分钟,雨又停了,林梢对他点点头,说:“下次再见啦。”
按照惯例,本院系的所有学生必须在大三这一学年参加至少一次校外的实地调研活动,以小组为单位,可以自行选择调研地区。
林梢所在的小组选择了中国最北部,大兴安岭的漠河县,作为调研地点。
大三学期刚开始,夏末初秋,北京天气还没有太冷,漠河县也还处在一年仅有八十多天的无霜期,时机正好,调研小组决定下周出。
出之前,林梢又和赵瑟一起出来吃晚饭。
她们两人吃饭都没什么忌口,无论吃正餐还是小吃都很合拍。
这一次吃的是烤鱼,在大学城附近的一家小店,味道还行,只是佐料码得太重,入口偏咸,两人不得不多吃了一份冰淇淋把咸味压下去,结果可想而知,甜咸永动机,食欲此起彼伏,不知不觉间就吃撑了。
两人在地铁站附近散步消食,一直等到晚高峰过去才踏进地铁站。
这个站点人流量很大,地下通道弯弯绕绕,很曲折漫长。
两人聊了一些校园生活,宿舍生活,不知怎么又聊起了感情问题。
其实从旁观者来看,一件事之所以被频频提起,那就是因为放不下,放不下的原因有很多种,从赵瑟的神情看来,还是遗憾居多。
据赵瑟所说,之前的分手是她提起的,但复合是她的前男友提起的,倒也没有死缠烂打,就是……就好像总在某个不经意的时间忽然戳她一下,让她不能彻底的放下。
感情问题从来都是很私人的问题,林梢不了解具体情况,也没法给出斩钉截铁的建议,但好在,在某些时候,倾听就能够给人足够的力量。
或许是说多了自己的感情问题,赵瑟有点不好意思,转而问起林梢,问她,“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林梢一怔,不是因为问题本身,而是她忽然想起,在高中的时候,也有另一个朋友问过她一模一样的问题。
在青春期,各种情绪胡乱冲撞,就连本人也无法厘清自己的各类心思,但即便到了现在,面对同样的问题,林梢好像也给不出一个特别明确的答案。
林梢抬起头,视野尽头是地下通道的拐角,那里放着一架公用钢琴,以它为核心,仿佛竖起一个空气屏障,周围一圈都没有人。
大家都很忙,没谁有那个闲情逸致坐在钢琴凳上。
在林梢读小学的时候,虽然是小城镇,但班上也不乏学习各种才艺的同学,她一直很羡慕那些课外兴趣班。
她其实也很想学一门乐器,但家里显然没有那么多的钱给她报班教学,于是她从来没有提过,父母也从不知道。
等到长大之后才现,这份“懂事”
其实并无必要,家里经济情况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她也不需要像自己以为的那样“委曲求全”
,但童年过去,始终留下来一个心结。
林梢低下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