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乳名,又唤什么?”
他问她的乳名。
这问题出乎她的预料,却也让她长舒了气,稳稳地放下心来。
“荷娘。”
“荷娘?”
赵深乍以为自己听错,向她确认般重复问道。
奴婢最忌犯主子名讳。
藕荷她名中既有此字,便是极不应当。
孙芙蕖倒是未作它想,只是对赵深点了点头,同他娓娓道来。
“孙家女儿们皆是这个规矩,就比如长姐孙林雪她,乳名唤作‘霜娘’。
毕竟芙蕖为荷,林雪为霜……”
赵深不在乎孙林雪乳名叫作什么,他只是见不得孙芙蕖与韩愫亲昵。
故而孙芙蕖既知韩愫的乳名,他便也想要知道孙芙蕖的。
但既闻孙芙蕖乳名是为“荷娘”
,又想起她那丫鬟藕荷,赵深便恍然明白了孙芙蕖从前行止。
那一次藕荷传错了话,忘记将“求姻缘”
三字转告给他,孙芙蕖遂严惩了藕荷,又对他道苦衷,博他同情。
而今赵深想来,孙芙蕖对藕荷责罚得那样严厉,却也是缘于器重藕荷罢了。
正所谓“爱之深”
,故才会“责之切”
。
她甚至连自己名中“荷”
字,都赏给了那个丫鬟。
孙芙蕖表面狠毒,却实则倒也疼惜手下之人。
赵深仿佛看透一切一般,了然而静默地笑。
孙芙蕖本已经做好了觉悟,只要赵深再问,她便将自家兄长们也一并出卖,决不迟疑地告诉给他,孙竹梅乳名“二狗”
,而孙芳芝叫作“砖儿”
。
可赵深只是这样别有深意地笑。
他不问她,那么她自然也无法再开口,抖出她二哥与三哥的“不堪隐密”
。
转念一想,既然男子们的乳名,多数起得潦草俗套,孙芙蕖便也好奇,赵深的乳名唤作什么。
“你可都知晓了我的乳名,便也须将你的,同样告诉给我才行。”
孙芙蕖见他笑得轻巧,遂欲逼问出他的乳名,算是多少寻他些不痛快。
赵深点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