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是很不好。
以至于他唤了一声,这人愣是没回过神来。
啪嗒——
江沅手里的筷子掉在桌上。
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
那日晚上,她是入了方府祠堂。
方府有一幅李贤的仕女图。
这画原本是方老太爷的收藏,自他仙逝之后,这幅画就一直在方府祠堂里面收着。
祠堂里的长明灯明明灭灭,在宁静暗夜,这点点微光格外醒目。
当江沅轻手轻脚推开祠堂门的一刻,她觉得自己受到的惊吓,并不比里面的人受到的惊吓少。
她原本以为在高俭府中所遇所见已经足够离谱,可事实证明,她还是太天真了。
眼前。
正中桌案上,供着方家列祖列宗排位。
旁边角落里,方家二小姐正与男子痴缠在一处,二人衣衫不整。
士可杀,不可辱。
若不是人穷志短,江沅准保分分钟摔门走人。
她是来办正事的,不是来活春宫的!
但她现在手头拮据,还倒欠人定金。
在银子的面上,她忍了。
手起掌落,男子脖颈上立马多了道深深的红印。
江沅随手把已经昏过去的人提起扔到供桌下面,转身把抖得像是筛糠的女子绑了个结结实实,还不忘从地上捡了件鸳鸯肚兜,团个球塞人嘴里。
找画,验货,收拢。
一气呵成。
临了,江沅出门前了被捆得像只粽子一样的方二小姐。
她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做贼是不假,但她不伤人,尤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身上的绑绳一松,方二小姐顾不上衣不蔽体,深一脚浅一脚没命地往祠堂外面跑。
黑灯瞎火,她跑得又慌又急,一个没留神,脚下打滑摔进了池塘里。
后面的事情,江沅就不知道了。
在府中众人听到动静赶来之前,她已然带着画翻出方府围墙,消失于重重夜幕之中……
“宛曈?”
沈良玉落在桌上的筷子。
“啊。”
江沅这才反应过来,抬眸之际,正对上一双眯起的笑眼。
“宛曈定是吓坏了吧?”
程端将两支筷子敛起,端端正正放在一旁:“早知如此,我便不该说这些的。”
江沅默默推开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