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俊俏的少年郎,免不得叫人心中如小鹿乱撞。
只可惜啊,这一个两个的,除了明欣,眼里就再没有其他姑娘了。
时值正午,凝翠阁里的客人不多。
冯仕文斜倚在软榻上,已是微醺。
自打上回被江沅狠揍了一顿,别说是打明欣的主意,他连凝翠阁的二楼都不敢上去了。
二楼有什么好?得见,摸不着!
冯仕文呷一口酒,眯起眼睛,迷醉在温柔乡里。
“还是咱们笙儿好。”
他抚弄着怀里姑娘的小手:“不像有些人,会弹几首曲子,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明明是出来卖的,偏要装什么贞洁烈女。”
笙儿知道他指的是明欣,不免有些尴尬,连忙道:
“我哪儿能跟明姑娘比啊?冯公子,不说这个了,笙儿再给您倒杯酒。”
她本是好意,但冯仕文喝的有些多了,听了她这话,不仅不住嘴,声音反倒更加响亮。
“说的就是她!”
冯仕文气不打一处来:“我来这儿是花了银子的!
碰都不让碰一下,有这么伺候人的吗?”
不光人不让碰,甚至他还莫名其妙遭了顿打!
“冯公子快消消火。”
笙儿面上笑的勉强:“明姑娘是清倌人,不一样的。
这风花雪月的事儿啊,以后还是来找咱。”
邪火一蹿起来,可没有这么容易消下去。
听到“清倌人”
三字,冯仕文立马想起一群狐朋狗友那日在宝华楼的闲谈。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什么清倌人!”
他重重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吓了笙儿一跳。
“还不就是个花娘?”
他忿忿道:“只要给够了银子,照样乖乖贴上来!”
雅间只隔着一道珠帘,他的声音又响亮,是以差不多坐在一楼门厅里的这些人都听到了。
几个姑娘微微蹙眉,往这厢了一眼,旋即转过头去。
凝翠阁里三教九流,每日听的浑话多了,姑娘们早已见怪不怪,只当是听了阵疯狗叫。
可有人听不得。
珠帘一挑,甘弈几步跨进门来,怒目而视:
“你住口!”
有了上次的教训,冯仕文听见这一声吼,吓得心尖猛跳,好悬没把手里的酒杯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