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替长淮,谢过皇上。”
话音落下,骆宸晟俯身撩袍要跪。
“六皇叔何必如此。”
骆韶衡赶紧起身相搀。
……
送走骆宸晟,偌大的静迟殿里,唯余一人。
骆韶衡倚靠在椅背上,兀自沉思。
与骆长陵的公然反叛不同,骆长淮打的是“靖难”
的旗号。
阻止骆氏宗族血亲相残——这个理由得到了不少人同情。
加之如今骆长陵一死,要如何处理骆长淮,更是成了件棘手的事情。
此事若是处理不好,不啻于坐实了他是血书中那个“罔顾人伦,逼死至亲”
的昏君。
……
天高云淡。
官道上,一乘青布轿子走的平稳。
程端挑起轿帘,朝渐行渐远的皇城看一眼。
敬王走这一趟,大抵是要为骆长淮求情。
依照眼下的形势,把人放回郢川是决计不可能的,但皇帝最终很可能会网开一面——
至少不会要了骆长淮的性命。
心软,是好事,也是坏事。
轿帘倏尔落下。
……
两日后。
刑部。
虽说骆长淮如今是“人犯”
,但刑部上下没人敢怠慢这位郢王殿下。
按照上面的吩咐,刑部后院早早腾出两间正房,以
供骆长淮暂时居住。
不光每日好吃好喝伺候着,还专门安排了几个人供他差遣。
就连前来通禀的差役,也是恭恭敬敬用的“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