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长淮一时没反应过来,程端这话是什么意思。
“殿下可还记得季遥?”
细长的狐狸眼微微挑起,眼见着对面人手中的茶杯抖了抖,溅落几滴清茶。
“彼时,季遥来平津城寻一幅画,后来更是犯下多起杀案。”
“这事与孤无关。”
骆长淮放下茶盏,面上恢复平静。
“季遥是赤林军中的高手,只听命于殿下。”
程端慢条斯理提醒他。
“赤林军数十万之众,其中出几个作奸犯科之辈亦不足为奇。”
骆长淮顿了顿,反问道:
“你说人是受孤指使,可有证据?”
“问出口供之前,季遥已在府衙大牢服毒自尽。”
程端语带惋惜。
“人都已经死了,无凭无据。”
骆长淮闻言冷笑几声:
“空口白牙,妄加臆断,刑部平日便是如此办案的?”
“人是不在了,幸得东西还在。”
程端说罢,用眼神示意赵琦。
赵琦会意,转身去几案上拿了画匣来。
他取出画轴,提起悬绳,画卷顺势泻落铺陈开来。
峻峰秀水,气势磅礴。
又有一叶扁舟,逍遥山水之间。
正是魏慧亭的《扁舟行旅图》。
程端若无其事展平画角——这处之前被江沅揭得有些皱了。
白皙修长的手指似是无意,恰恰停在徐束的鉴藏章旁。
骆长淮骤然攒紧眉心,变了脸色。
程端浅然笑笑,弯起唇角温和道:
“不记得人,总该记
得这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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