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身苏潼和遥不还两人并肩站在别墅不远处树下,热闹一样着前方一片混乱。
遥不还手搭在苏潼肩膀上,有意思着祁渊冲入火场,不过还没进去就被消防员死死摁住,祁渊还在拼命挣扎,顿时失望极了,
“这人上赶着找死,怎么还拉着呢,哎,潼潼,万一这祁渊真进去了,弄了个非死即残怎么办”
“与我无关。”
苏潼淡漠着不远处一切,他眼中映不进去任何存在,听到遥不还问题,语调平静如一湖死水,
火场上,
祁渊整个人如同步入绝境野兽,徒劳无功嘶吼着,听不进任何劝告解释,密密麻麻红血丝爬满了他瞳孔,可怖又可怕,嘶吼声音沙哑像是暮年老人,渐渐带上了哽咽哭音,
但他只能眼睁睁着别墅在大火中噼里啪啦燃烧,肆意火红烈焰染红了半边天,轰轰烈烈烧着,最后在白茫茫雾气中渐渐消失。
取而代之,是焦黑残骸,零乱废墟,摇摇欲坠残余建筑骨架在风中嘎吱作响,还有散发着余温灰烬,被风裹挟着卷起,吹向远方。
祁渊呆愣愣着眼前景象,似乎有人和他说着什么,又似乎有人拍了拍他肩膀,模模糊糊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是隔了一层膜。
直到人都走光了,深秋风慢慢吹起地上灰烬,祁渊才恍然回神,踉踉跄跄走到这堆残骸中,茫然着这一切,恍惚举目四望,伸手却只握住了一堆灰烬。
没了,
什么都没了。
他家,他和潼潼家,没了。
好像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气,又好像茫然间被人夺走了最重要东西,祁渊眼泪无知无觉得掉下来,他脸色惨白,抖着手虚摸着这里一切,双腿如同陷入了沼泽中,每一步都无比艰难,几乎跌倒。
他来来回回绕着别墅残骸废墟磕磕绊绊走,似乎不敢相信眼前一切,好像觉得这是一个梦,一个劲寻找着出口。
一直到黄昏来临,他才瘫软着跪倒在地,抖着手摸地上随风飘扬灰烬,无助而绝望大哭出声,就像找不到家孩子,嘶哑难听声音响彻云霄,
“潼潼,潼潼你回来,我好难受,我好怕。”
“什么都没了,潼潼你回来哄哄我,我心里好疼,我没有家了。”
“啊潼潼,你抱抱我,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不要我了。”
“你不要我了,我没有家了,我什么都没了。”
“潼潼你回来,你回来好不好”
绝望到极致哭声在废墟回荡,惊起天上一群飞鸟,瞬间扑棱着翅膀飞离这里,苏潼和遥不还站在树下,冷眼着不远处似乎哭到近乎痉挛祁渊。
他们谁都没说话,遥不还着飞起飞鸟,而苏潼则是漠视注视着前方祁渊,没忍住掏了掏耳朵,着此刻祁渊心里毫无波动,只觉得他哭声刺耳,吵耳朵疼。
风将还散着最后一丝余温灰烬吹到两人面前,遥不还抬手张开手,着这些灰烬穿透手掌洋洋洒洒落到草地上,枯黄树叶上,最后落入尘埃中再也不见。
遥不还不经意着祁渊,嘴角不屑而嘲讽笑意一闪而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祁渊好像回过神来,突然半爬跑到苏潼曾经房间位置,跪在地上随手擦过脸,用手小心扒拉着废墟,不敢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喃喃自语,
“一定还有没烧完东西,一定还有,一定可以找到。”
起初祁渊还在小心扒拉着,但是这里除了空荡荡灰烬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动作越来越大,甚至徒手一点点挖着下面坚硬泥土,手指甲很快劈裂流血,祁渊依旧没有知觉一样,继续挖,这里挖不到就换一个地方,好像那些东西可以钻进土里一样。
直到他十指劈裂,原先修长白皙手指此刻又脏又黑,指甲上都是干涸血液,半跪在地上祁渊才猛然被一股力道拉开,他十指被另一双软嫩双手包裹在手中。
“渊哥,你别这样,苏潼已经死了,他如果到你这样一定会难受。”
祁渊茫然地抬头,许岁之脸出现在眼前,他坐在轮椅上,身后是之前刮伤了他青年,许岁之满眼心疼着他。
“你还有我,我知道你和苏潼哥在一起九年了,没关系,我可以等,我们以后可以有另一个九年,十九年,二十九年,一辈子。”
许岁之着祁渊双眼。
祁渊毫不犹豫甩开他手,“滚”
说完不顾许岁之反应,头也不回离开,背影在黄昏下拉很长,孤独而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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