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建章无奈地笑了,视线紧锁在杨书玉的手上。
绳结被素手缓缓拉开,在画轴摊开前一刻,他突然反悔了,急忙伸手去阻止:“书玉,等等!”
“晚了!”
杨书玉突然拿着画轴转身,避开了他的手。
先前杨书玉动作迟缓,意在试探谢建章。
可画轴拿到手,他还反悔,杨书玉便干脆利落地躲开,尽显孩童的顽皮心性。
谢建章的手停在空中,他的心跟着提到嗓子眼,呼吸一滞,他紧张地在等杨书玉开口评判。
“这不是你的画。”
杨书玉根本没见过谢建章的画功,却说得笃定。
她面露不解,举着画轴给谢建章看:“题字落款是杨清浅,字迹也是她。”
“难怪杨府送来的两张宴帖不一样。”
杨书玉一边将画轴递还给谢建章,一边回忆道,“原来下给你的宴帖是杨清浅亲笔。”
啪嗒——
谢建章冷着脸将木箱合上,还顺势落了锁。
杨书玉从没见过他生气的模样,当即止了话头。
她以为是自己玩心起,惹恼了谢建章,便小心翼翼开口道歉:“建章,书玉错了……不过我只看到题词部分,还有大半画轴没有展开呢!”
“无妨。”
谢建章抬头时,已然扬起一贯的笑容,只是他的笑意不达眼底。
“许是文先大意,将他人的画作混了进来。
等我回去检查一遍,再拿来给书玉看。”
他将手中的画随意折起绑好,十分干脆地掀帘扔了出去。
画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扑通一声入水,又迅钻出水面,随着江波沉沉浮浮。
“若我事先知道有这玩意儿,便不会让书玉看。”
杨文先知道他的性子,必不会掺杂旁物放进木箱。
所以是有人瞒着杨文先,故意放进去的。
能在杨府神不知鬼不觉做到,又有闲心去付诸行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