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们,拿稳你们手里的武器,让他们狠狠感受一下什么叫男人!”
虽然已经远离了战线的最前端,但戴瑞安仍旧策马在两侧游走,高声鼓励着正在奋战的军队士兵。
其实,以他十七八岁的年龄喊出这种话是有些怪异的。
但在这个血肉横飞的战场上,你要是给这帮被血迷了眼的士兵念诵鬼扯的十四行诗,他们只会拿起长矛给你一下!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
对于他们的对手而言,根本不需要准备,也根本不需要动员。
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士气这种东西。
黑色的浪潮从拉开的铁栅中如泄洪一般涌了出来,虽然在由重盾,矮墙,壕沟组成的防线上受到了阻碍,但他们庞大的数量却根本不在乎那一点点的损失。
“该死,我的矛被卡住了!”
“这帮疯子,怪物!”
“谁还有备用的矛,我的被他们夺走了!”
“废物,向后撤!
后面的人会替换你!”
嘈杂的喊声传入了戴瑞安的耳膜。
他的眼睛紧盯着那战场中央所生的事情,稍稍感到了棘手。
事实上,他之前所做的准备都是非常有用的。
如果不是快挖出了这道能有效减缓尸潮冲击度的野战工事,别说一排重盾兵,就是三排五排都得给一波冲垮了。
要知道,这可不是一般理解上两支军队之间的攻防。
如果对面是活人,那么,面对一看就很要命的长矛,必然还会思考一下怎么躲开或者想办法抵挡。
而戴瑞安麾下所面对的,则是一群完全丧失痛觉,在死灵术驱使下只知道冲锋的行尸走肉。
如果出现了崩溃,那根本就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而是防线被人挤人,活活给推垮的。
“去,传我的命令,命令第二百人队填上去,第三百人队做预备队,把第一百人队撤下来休息。”
戴瑞安皱着眉看了一阵,对身边的传令兵沉声说道。
“是,大人!”
士兵领命而去。
前线负责实际指挥的是托曼·科托因伯爵。
他经历过篡夺者战争,曾经跟随着蓝道·塔利伯爵在岑树滩把彼时还是叛军的劳勃·拜拉席恩的军队给干的稀碎。
虽然这场胜利并没有改变战争最后的结果,但却给一路经历的托曼·科托因以宝贵的战争经验。
因此,戴瑞安并没有干涉具体的军事指挥,他的任务是鼓舞士气,并且运用诡文之书赐给自己的能力尽可能帮助己方建立优势,以及运用年轻灵活的脑子,创造让战争天平倾斜的条件。
他没兴趣指挥前线的某根长矛左移五十厘米。
毕竟他戴瑞安姓海塔尔不姓常。
他招过了第二名传令兵,继续补充道:
“你现在去城墙边,告诉城墙上的守军,老子替他们分担了这么大的压力,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在上面看戏。”
“半个小时之内,我必须看到那该死的火油瓶给我砸在城门下!”
“而且,叫他们烧完立刻把铁栅放下去,我的士兵会把外面的这些东西给合围,然后完全杀干净。”
看着传令兵离去的背影,戴瑞安看了眼仍然在忙活的城墙。
他相信上面的军官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