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这样的厂领导,周末过节还得在办公室开会。
宣传队遇到了好多抵触。
就像之前的各类文件一样,执不执行、执行得怎么样全都要看人。
不是宣传队一到,别人就会乖乖听话的。
‘工人的宣传队队员是否经过了仔细审查,里面有没有叛徒、特务?’
‘这个宣传队不就是前年5月、6月派出来的工作组么?’
‘要我们的时候就是的小将,不要我们的时候就把工人找来对付我们。
’
本来风生水起的‘孙猴子’,突然被戴上了紧箍咒,一时不适应的怪话不少。
或者是有的工人比较没有文化,念错了字或者读错了音,有些人就乘机起哄架秧子。
或者是故意把一些办公室、解剖室的钥匙交给宣传队,有意进行刁难。
高手在民间,各种捣乱的办法都能想出来,让队员们很是头疼。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
何副主任改为分管人事工作,这个事情他在负责对接,“现在的问题,好些工人受不了窝囊气,思想波动,想回厂里上班。”
“他们觉得厂里轻松自在,不用在学校那里别别扭扭的。”
“不是一个地方,大部分的地方都有这样的情况,是很普遍的现象。”
负责生产的莫副主任紧皱眉头,这事跟他也有些关系,“这不好办呐,上级交办的任务,没有说撤就撤的。”
搞技术的黄副主任说了句正确的废话,“多做一做他们的思想工作,不能一遇到困难就退缩了。”
早点开完会早点回家过节,聂主任不想听这几个人的废话,点名自己的得力干将。
“李副组长,你有没有好的想法?”
李铭停下记事本上的写写画画,“人家心气高还心里有气,咱们的人会受到刁难是在所难免的。”
“更关键的,咱们的人好多都是文化不多、理论水平较为一般的,嘴皮子处于劣势。”
陈国栋副主任捧哏道:“快提高职工的文化水平不太可能。”
李铭扫视了一圈,“所以,既然不能快提升我们的职工能力,那就把对方那边出头的人拉下来。”
“我觉得可以把起哄的、带头的全部集中起来,单独给他们搞个学习班。”
何副主任提醒道:“本来嘛,把对方的人分散开,没有很多相熟的人在一起了,他们会消停一些的。”
“但是现在没法这样做。”
“上头的命令,现在要按班级、年级的在一起,没法分开。”
李铭当然知道这项命令,“其实是可以的。”
“俩伙人的头头不是有单独的学习班么?”
聂主任立刻说道:“是有。”
李铭接着说道:“这个时候还能起哄的人,大多是不服气的、是较为顽固的人,可以肯定他们绝大多数是两伙人的骨干。”
“既然是骨干成员,那单独开个学习班,自无不可。”
何副主任赞同道:“李副组长分析的很有道理,我觉得可以这样办。”
几名副主任先后表态支持。
聂主任同意道:“把这个意见给各个小队的负责人,让他们和各个宣传队的联合指挥部会商一下。”
这只是一个临时的解决办法,真正的办法是拆散了全部安置到各地的工厂、农场去。
事实上也是这么处理的。
机会给到了,有能耐就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没能耐就是泯然众人。
最后看,除了个别人,大多数人基本都没啥能耐,都寂静无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