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戛然而止,被一只柔软小手捂住嘴给堵了回去。
黑暗中,姰暖眼帘紧紧阖着,面颊发烫,小声咕哝了一句。
“我困了,四爷,快睡吧。”
小姑娘细弱蚊吟地呓语中难掩羞涩慌张。
江四爷无声失笑,在她温凉的掌心亲了一口。
姰暖痒得手一颤,连忙将手抽回去握在胸口,咬着唇暗自翻了他一眼。
男人低声闷笑,搭在她腰上的大手轻轻抚握,低柔答应。
“睡吧。”
——
翌日一早,江四爷刚带了项冲去了房,姰恪就来了。
兄妹二人坐在堂屋里,诊的功夫,姰恪同她提了提昨日傍晚,项冲带着厚礼到家里的事儿。
这事儿姰暖毫不知情,听罢先是一愣。
“怎么说?”
“说是江四爷补给你的定礼,还带着个媒人,帅府豪阔,比寻常人家定亲的礼数自是厚得多,但是暖暖,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做?”
姰恪表情严肃,“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答应要娶你为妻吗?”
虽然他不觉得自家妹妹会甘愿为妾。
但是江四爷突然低头屈就了这么一下下,怎么都觉得莫名其妙的。
这才几天?就被他妹妹给拿捏了吗?
姰暖樱唇浅抿,揉着手腕若有所思,轻声说道:
“他人其实挺好的,哥,他很重我肚子里的孩子,如今待我也很好。”
姰恪眼神复杂。
对她这话只报以一分半的相信。
剩下八分半,只觉得姰暖是在安慰他。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站起身,将药箱背在肩上。
“那孩子毕竟是他的,他多少也是要在意一些,所以暖暖,你占着许多先机,许多事也能事半功倍。”
姰暖笑了笑,“嗯。”
“今日你气色也比先前好许多,你照顾好自己,有事随时来找我。”
姰暖亲自将他送出院门,目送他走远了,这才转身慢步回了屋里。
房这边,江四爷正同手下将官议事。
接连晴了两天,河道疏通后,先前蓄涨的水已经疏散回正常水位,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头患。
这两日闲下来,云宁城那边有关江三爷再立功勋的消息,江四爷手底下这些人知晓了,多少都有些焦虑。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就事议论,各个儿瞧着都比上座的江四爷上心。
杜审搭着腿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嗑瓜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