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出江公馆。
姰恪扭头问项冲,“方才那个拄拐的,是江家大爷?”
项冲意外地了他一眼,“你知道?”
姰恪讪讪一笑,“跟宋大夫闲聊时听他说过,说他是打仗受了伤,成了残废,留在家里安养。”
项冲点点头,“你不用太在意,见到他只客气一些别冲撞就行,他脾气古怪,平时动不动会打骂佣人,但大帅不管,大帅夫人就补偿佣人一些,大家都不往他跟前凑。”
姰恪摇摇头,没再多问,只回头后座的江四爷,暗含期冀地问道。
“江大帅今日这势头,江三爷得活活脱层皮不可,我之后,是不是不用再为算计江三爷这件事费心了?”
他记得江四爷先前在祥和饭店外说的话,不用再在这件事上费心。
现在,用不到他再做什么,江三爷也会在云宁城逗留下来。
江四爷嗯了一声。
姰恪暗自高兴,他实在做不来害人的事。
就听江四爷又淡淡开口,“你还得继续来江公馆,大帅会怒极攻心,身体不适,你要趁机在他面前出头。”
“好好跟宋叔沟通,他欣赏你,让他也帮帮你。”
“你在江公馆得脸,以后就是云宁城的名医,人人都会敬重你。”
姰恪嘴角笑意僵住,随即咂了咂嘴,轻轻点头。
他得在云宁城受人敬重,这样对暖暖好。
回到城北私馆,江四爷让项冲去打电报,追问澜北那边事情的进度。
姰恪回了自己房间。
江四爷则上楼去姰暖。
姰暖正午睡,林妈守在外室间,见他进来,忙起身见礼,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江四爷推门进屋,床上的人睡得很熟。
他摘下军帽挂在衣架上,又脱下军靴,踩着柔软的地毯走到床边,俯身亲了亲她。
姰暖被惊醒,瞧见坐在床边的人,还有些发懵。
“四爷?”
她长发低绾了个圆髻,因为睡觉压得有些凌乱,一侧脸颊还枕出个红印,迷迷蒙蒙的表情有些娇憨可。
可能因为生得太乖嫩。
她在江四爷眼里总像个小女孩儿,不像个怀孕的妇人。
他眼底溢笑,挤到她身边躺下,手搭在她腰上轻抚。
“吵醒你了,继续睡,爷陪着你。”
姰暖揉了揉眼,脸埋进他怀里,困倦地耷拉着眼皮。
“四爷说天黑前回来,怎么又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