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这个错觉归结为自己的脑子最近还是不够勤奋,饱暖过后才会思淫欲,看来她还是太闲才会梦些有的没的,这个错觉应该迅忘却。
叶书音觉得自己有能力快抽身,这毕竟是她五年前就能做到的事。
五年后她依旧可以。
她很快就能做到。
宿舍昏暗,叶书音以为还没天亮,从耳边捞起手机一看锁屏上的日期才现,已经新的一天了。
是八月二十四号,好日子。
她在京宁大学北校区二食堂号档口的装修进入尾声,就差挂上招牌和承重墙上那一整面壁画完工了。
未接来电是陌生号码,被十五人标记疑似诈骗,叶书音没有拨回去的想法。
此刻她还没睡够,头晕沉,刚合上眼,手机再次震动,还是那个号码。
她赖在床上眯眼接起,居然是壁画师打来的。
屋子里呼吸声细密均匀,或许是天气格外阴沉,让她的睡意比以往要浓烈,急切需要补充睡眠。
其实这阵子已经很忙了,几乎每天都熬大夜,一早起来先是开组会看论文泡实验室,再接几个维修计算机的单子外加一些程序杂活,晚上继续写论文,这都不是最累人的,最累人的是下午要辗转不同地方当家教,每晚回到学校已经将近十点。
但这样也不能停,必须这么做。
即使在同龄人里她已然算是个小富婆,可还是迫切想让自己的钱包厚起来,再厚一些,这样才有安全感。
号档口是她研一末的时候租下来的,一年租金十三万,装修费近三万,雇来的四个服务员也得按月掏钱工资。
虽说近些年零碎攒了不少钱,但这些费用花出去几乎耗干了不少积蓄,更不必说以后经营期间还有有各种成本费运营费。
所以叶书音恨不得把自己分成八瓣,挣钱才是最主要的。
正因如此,听到电话那边壁画师说要加点预算时,叶书音霍然清醒了,最近有关“钱”
这个字眼,她格外敏感。
她掀开困倦的眼皮,迅回忆了几秒早就签好的合同,压低声音,“之前也没说要加预算,怎么最后一天突然说要加了?”
说着,她赶紧起身,回了句等我过去再说就挂了电话。
宿舍浴室七点才来热水,叶书音用保温壶里的热水擦了擦身,套上v领针织衫,顺手从衣架上随便拿了条短裙穿上,换下来的内裤被烦躁地丢进垃圾桶。
扔完,双手撑着洗漱台缓了数秒,情绪已经基本恢复到平日里的稳定,再没有刚醒来时的慌张。
临出门前,陈钰涵醒了。
她从床帘里探出头,用睡懵了的气声说:“起这么早?咱学院的讲座取消了。”
“知道,食堂那边出了点问题,我去看看。”
“麻烦吗?我跟你一起。”
“应该没大事,”
叶书音制止她的动作,“我自己就行,待会儿研究生会不是还商量招新吗,有什么事你们定就行。”
陈钰涵想了想,“好,那忙完我再去帮你收拾,研究生会的事你不用操心。”
下楼打开微信才现母亲给她了消息,十条六十秒的语音,她没听也没回,想也知道是在说什么,无非就是扯着嗓子骂一骂,自己骂舒服了再卖卖惨,打一个巴掌再给个甜枣,五年来韩佩琳玩这一套玩得炉火纯青,最后目的还是变着法来找她要钱,就算她分文都没给过,但这并不妨碍韩佩琳来找她诉苦。
刚出宿舍门,校园里忽地起了阵风,空气中有涩涩的雨水混合泥土的味道,叶书音抬头看了眼,乌色云层厚重,是台风来临的征兆。
她心沉了沉,最讨厌台风天,把手机揣回包里,加快步伐。
店里多了一个餐具台,画壁画的空间变小了,最近叶书音忙着上课兼职,忘记跟画师说明,然而壁画师也在跟进装修进度肯定知晓,可他一声没吭,也不联系她修改,直到要交工时司马昭之心才暴露出来:想多捞钱。
理由是原来的画稿元素又多又复杂,拽了一堆复杂专业术语,明明只是一幅需要等比放大的画而已,却欺负她对画画一窍不通,扯什么色彩色差平面构成,最后又说但可以马上画新的线稿,条件是加钱。
叶书音听完,没理他,让装修公司挂上招牌,然后看向那堵光秃秃的墙面,请他离开:“你收工吧。”
画师愣了下,没想到她会这样直接,连讨价还价都不屑于做,于是咧嘴讨好地笑了下,脸上却写满了威胁,一个二十几岁涉世未深的文弱小姑娘而已,还是个身处异乡的外地人,能有多难啃,“没画呢我收什么工,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