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能是这么轻易戳破的改变。
周身的符光隐去,洛施手中的玉箫一挥,厢房内部看起来与从前无异,她示意钱卫去照铜镜。
铜镜微微颤动,镜中却是无人,只有一张狭窄的条案。
钱卫的嘴角抽了抽,愣是无法想象自己是如何变化成这般的。
不过他还有另外的问题要问,“不是说只是干扰判断而已吗?那为何镜中的我变成了其他,难道铜镜的判断也被干扰了?”
洛施摇了摇头,“你的变化是因为揣在怀里的布包,所以是实打实的。”
这个包……钱卫曾经有过很多关于这件物什的疑问,像是永远装不满的被洛施塞进了不少的东西,如今又能让人凭空变成其他的东西,真是神奇。
但洛施却不打算解释下去了,因为她感受到了一阵无名的气息正在逼近。
洛施收起玉箫,算是叮嘱:“这包要时刻抱着,记好了。”
见钱卫答应,她又马不停蹄的送他去里屋,虽说卧房内放张条案有些怪怪的,但人要是在外屋,她万一一言不合与那将至的妖怪斗起法来,她还得分心照顾他,不好挥。
况且,他这么一块肥肉摆在外头,恐怕更会干扰那妖怪的判断。
不过,送钱卫进里屋之后,她百无聊赖地等了小半刻,还是没等到传说中的狐妖。
本来还有着防备心满满的洛施,不一会儿,就窝进了贵妃榻,但又怕舒适的环境太过好眠,她这才在钱卫的建议下挑了本书看。
可没想到,那书看的她比之前还要困。
要不是慕容昭及时出现,其实,洛施早就去与周公会面了……
因为疼痛,慕容昭的人身已然维持不住,狐狸的身形若隐若现,在两人面前简直无所遁形。
还真是狐妖——
“你未免太过心急,竟然连这样一个容易露出破绽的法阵都看不出来。”
洛施自谦得很,惹得钱卫频频侧目,奇怪她今日怎么改了性子,嚣张成性的脾性竟是全然变化了?
面对自己不擅长的领域,洛施当然只有不得已的自谦。
譬如捉妖、譬如布阵。
可谁想到,这狐妖比她这个半吊子的捉妖师还要脆弱。
真是白费她担心钱卫、特意想出个调包计以便移花接木的气力了。
慕容昭低惨的又叫了一次,这回,是一声尖利的狐狸叫。
洛施表情难捱,欲哭无泪,“这声音可真难听。”
说罢,玉箫出现在她的手中,洛施用其轻轻敲击着手掌,和钱卫有商有量的:“看她怪可怜的,不如,我们饶过她?”
钱卫一脸莫名,“她为一己私欲连杀三人,如何能饶?”
他不认同的摇头:“善良可不是这样使的。”
洛施玩味的笑了起来,她有心试探,是故意问这话的。
毕竟他一向淳厚善良,就连杜寒腊那般已经走向末路的鬼魂,他都起了心思,想要她夫妇二人重逢团圆。
故而,她很想知晓,他是否会怜惜这已经痛不欲生的狐妖。
看她的神情,已然察觉到她的想法,钱卫又揶揄道:“我的善心,有时确实无处不能放似的,但这不代表着,我当真会两眼空空、识人不清。”
洛施只撇嘴哂笑,颇不认同的样子。
慕容昭的喘息声渐重,洛施的注意力因而被吸引,她用血喂给狐妖,得来的效果,其实是她也没想到的。
那时候,洛施还在心里盘算着斗法胜利的可能性,喂血只是心血来潮,没想到,第一次用在活物身上,这妖怪的反应竟是这般的大。
慕容昭的面容变得模糊而诡异,它亮出了利爪和尖牙,眼神空洞地趴在地上,如同被重石压弯的芦苇。
疼痛如同毒蛇游走,缠绕着她的身体,时而咬噬,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