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卫看着洛施从布包里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只是上面画着的图案,与他之前所见,洛施用来对付傀儡的有所不同。
将符纸贴在卫氏的额头之后,洛施想了想,又朝钱卫眨了眨眼睛:“我准备今晚开坛做一场法事,将那鬼给揪出来。”
“你竟然还用做法事吗?”
钱卫脱口而出,他对洛施的本事只有一个大致的了解——似乎她总能从那个小包变出无数法宝,还有那管玉箫,她总是使得比宝剑还要利索。
洛施一时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如果她知道钱卫内心所想的话,一定会点头赞同:你这一大致的了解,其实就是全部了。
她当然是不用摆出大阵仗去做法事的。
只是,怨鬼不知踪影,如果不使点手段,她也无能为力。
而怨鬼不消,卫氏往后依然会遭遇大难。
“要,当然要。”
洛施鼓了鼓嘴,故作气恼,“你立刻去准备香烛、纸钱等等法事要用到的东西,就摆在祠堂门口。”
洛施按了按手指,“今夜,我们去会会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怨鬼。”
在这一方面,钱卫只得全身心的由着洛施指挥。
更何况,他本就信任于她。
钱卫走出卧房准备今晚法事的事宜,洛施则是在原地停了片刻。
她低下头,有些心虚的小声对根本听不见的卫氏说道:“夫人,抱歉,恐怕还要委屈您一晚上了。”
……
是夜,月儿高悬。
钱宅顶上墨黑的天空,被一簇冲天的火光映照得绯红如霞光万丈。
洛施是没做过法事的。
但她打小不是看师父开祭坛,就是偷偷跑下山偶尔碰见了声称能捉鬼捉妖的能人异士,接着无痛看了场热闹。
故而,对她来说,扮作老成的大师耍一些外行人看来非常之高深的把戏,还是手到擒来的。
钱卫靠在高台后的一棵大树旁,轻轻皱着眉;零星之前是跟着钱卫看了一场骗子道士做的法事的,那时候,洛施站出来义正辞严地揭了短。
身后的零星沉默着寻索了肚子里不多的墨水,终于找到了夸洛施的词:“这样看来,洛施主持的这场法事好像是更加庄重一点。”
身旁的两个男人怎么想的,莲香是不能了解了,她一如既往地表达对洛施的不信任:“装神弄鬼。”
那一头,洛施挑起高台上的桃木剑,面色是与平日里截然相反的沉重,她挥舞着雕刻着复杂符文的木剑,身姿却是异常的轻灵,桃木剑尖随着她的摆动在空中出淡淡的光芒。
这回,零星简单干脆的出声:“好剑法!”
围在树边的两人闻声瞥向这位武痴,皆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无语。
钱卫轻咳一声:“咳,零星,现在不是研究剑法的时候。”
莲香重重“哼”
了一声:“叛徒!”
明明说好的,待会不管洛施做什么,一句好话都不能为她说。
主仆三人各怀心思,洛施舞了片刻的剑便没心思了,她素来不爱练功,要不是大张旗鼓在众人面前开祭坛做法事,她是不愿费这个工夫的。
不过,她瞥了一眼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的祠堂,咬咬牙还是克服了倦怠。
真希望她的装神弄鬼能有用。
又过了约摸一盏茶的时间,洛施额间可见一层薄薄的汗,她披着道袍,眼神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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