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妈妈依旧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天色不早了,公主吃了这盅汤便早些歇息吧,不必将自己逼得太紧。”
说罢,便端着托盘退了出去。
晏清姝低头看着汤盅,忽得笑了起来。
心里那股郁结的情绪,就像汤上漂浮的油花,彻底散开。
城隅斋后的东厢房门前,裴凛见冉妈妈退出来,赶忙迎上来小声询问:“她喝了吗?”
冉妈妈点头:“喝了,世子,您为何不自己去?若让她知道这是您做的,应该会更欢喜。
您与公主即将结为夫妻,理应趁此机会培养感情才是。
这婚虽是御赐,但老奴真心希望您和公主能想王爷王妃那般心心相印。”
裴凛摇头:“我是男子,谈起女子的问题她定会下意识防备,还是妈妈去更合适。
更何况前几日……我言语上对她有所冒失,待我道了歉,再培养感情不迟。”
他望向城隅斋,书房的灯火还燃着。
自从晏清姝来到庆阳,裴凛鲜少见城隅斋在子时前熄灯,而她每日卯时前便醒了。
一日就睡两三个时辰。
殚精竭虑。
怪不得瞧着瘦弱极了。
裴凛觉得晏清姝人是走出了宫墙,可魂魄还困在那红墙金瓦之中。
一点都不自由。
若是与这样的人结为夫妻,灵魂都会困顿吧,他想。
因此,他想尝试让晏清姝接受一种新的生活。
不再看向城隅斋,裴凛将目光落在冉妈妈身上,道:“劳烦冉妈妈再将梅子姜的做法教我一遍。”
*
第二日一早,晏清姝便将平威王请了过来,问了府中中馈的事。
平威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府上的账目都是冉妈妈管,但她年纪大了,力有不逮,看不过几页便会头疼,王妃不爱管这些,因此账目并不明晰。”
说到这里,他又搓了搓手,有些期待到:“虽说还要个几日公主与凛儿才能结婚契,但如果公主有意,现在就可以执掌中馈!”
这正中了晏清姝下怀,她提议让江怀玉帮忙理一理账目,平威王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府上账目不明确,开支便不透明。
但他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