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斯茅斯与世隔绝,铁路和列车从来不经过那里,瑟拉斯印象中最值钱的家乡产业就是那家黄金精炼厂。
有的时候他会坐着乔萨特金的大巴车去纽伯里波特、埃塞克斯、伊普斯维奇和阿卡姆,那里的街道上车水马龙,商店鳞次栉比,要比印斯茅斯繁华的多。
瑟拉斯通常都身无分文,但是在暴露印斯茅斯居民身份之前,总有人愿意请他喝一杯。
当他们询问他从哪里来的时候,瑟拉斯通常都会很直率的回答“我从印斯茅斯来。”
随即就会得到一声粗暴的咒骂,眼前的人起身离去,走的很坚决,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瑟拉斯最开始的时候并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会害怕自己。
当时他们蹲在一家商店的门口,后背上戳着店员厌憎的眼神,乔萨特金卷了一卷烟放进嘴里,点燃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解释道
“瑟拉斯,你要明白,他们并不是害怕你,而是害怕印斯茅斯实际上,我有的时候,也会感到恐惧。
咱们镇子,在他们眼里就是灾厄的化身。”
瑟拉斯后续还在售票员那里听到了更多细节。
像什么马什先生与恶魔交易、码头的恶魔崇拜仪式之类的。
瑟拉斯不解,瑟拉斯疑惑,瑟拉斯大受震撼。
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和外面的人不一样。
在他从大海中走出之后,就没有一刻信仰过上帝。
人总是会产生很多自我的思想和见地,瑟拉斯从来不是例外的那一个。
在从海洋中走出彻底脱胎换骨之后,他满以为所有人都曾敬仰过深海中以鲸为食的鱼神。
售票员从来没见过他,询问道“你着不像这个地方的人,是阿卡姆来的吗”
瑟拉斯笑了笑,头一回说了谎“是的,我是从阿卡姆来的。”
售票员了然“怪不得我就说穷乡僻壤养不出你这样的人。”
当时的他是什么样子的
在那天晚上回家之后,瑟拉斯找来一面镜子,打开窗户,借着月光观察自己的模样。
年龄是模糊的,海藻一样的半长卷发凌乱的垂在额前,带着几分阴郁的颓靡,皮肤在月光下白的吓人,嘴唇颜色太淡只能清一个轮廓。
那双蓝眼睛却反常的闪着光,像一只在黑暗中蛰伏的凶兽。
和现在眼前的自己一模一样。
身处在那位还没见过面的记者的家中,借着浴室明亮的白炽灯光,瑟拉斯注视着镜子里的人。
占据一具成年人的身体后,他起来就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苍白的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此刻他脑海中盘桓的不是当时在埃塞克斯郡想到的关于信仰与忠诚的话题,而是相当简单而复杂的
该怎么使用这间浴室
瑟拉斯站在浴室里,表情严肃,好像又回到了当时那种纠结的心境当中。
从没见过的仪器摆放在他的眼前,就好像是祭司的冠冕放在面前触手可得的地方,然后主教对他说
“要是想的话,可以戴上试一下。”
结果他戴上了,因为头太圆差点卡在脑袋上取不下来。
瑟拉斯着眼前的淋浴头开关,盯着上面红蓝两色的贴纸,心想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里也在致敬超人吗
他注意到超人的紧身衣是蓝色的,披风是红色的。
瑟拉斯叹了口气,开始思考要不要再呼唤一次超人。
系统冷不丁的出声道需要为您查询如何使用浴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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