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莉让他穿上黑色斗篷,戴上黑色宽檐帽,然后回到了酒店。
酒店门口,有几个绅士在抽烟,见他们下马,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们一眼,继续胡吹海侃。
——去买衣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薄莉根本不敢想象,如果没去买衣服,那些绅士会如何轻蔑地打量他们。
暴露在那样的目光下,埃里克又会做出怎样可怕的事情。
又逃过一劫。
如果这是个游戏的话,现在应该已经跳成就了。
薄莉擦了擦冷汗,找到酒店的男招待,开了一间房——她本想开两间房,但想到埃里克的危险性,觉得他们还是住在一起比较好。
酒店有专门的浴室,上一位客人刚洗完,水还是热的。
男招待说,如果不介意是用过的水,洗澡的钱可以便宜一些。
薄莉礼貌地拒绝了,让他烧两缸干净的热水。
他们的房间在三楼。
楼梯口,有一个孩子在分发名片。
他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穿着大人的套装,头上抹着头油:
“先生们,下星期,这里将举行一场史无前例的奇观展览——这是策展人,特里基·特里的名片!”
薄莉接过来一看,这张比特里基之前递给他们的显得简陋一些,没有地址,卡片边缘印着繁复的花纹,大名下方是一行优美的小字:
——“奇观策展人”
。
薄莉收好名片,对孩子说了声谢谢,朝三楼走去。
侍者把他们带到自己的房间后,告诉他们,浴室在隔壁,现在还在烧水,水烧好后,会有人来通知他们的。
薄莉又是一阵道谢。
关上门后,她忽然发现,还不知道埃里克愿不愿意洗澡。
野生动物都不喜欢洗澡。
……他不会抗拒洗澡吧?
薄莉转头看向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下一刻,眼前一花,整个人已被他按倒在地。
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即使如此,她还是痛得差点失声喊叫。
“……你,”
她痛苦地抽了一口气,“……又怎么了?”
埃里克居高临下,一言不发,眼洞后的目光有如实质,在她的咽喉上下摩-擦。
她似乎很痛苦,很恐惧,脖颈上渗出了汗水,滑腻灼-热,仿佛触感润湿的炭火一样,令他的掌心刺痛。
但即使她恐惧到极点,也愿意让他触碰。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让他感到……无所适从。
她似乎非常热衷于触碰他,以及让他触碰。
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待过他。
包括他的母亲。
在过去的日子里,他触碰得最多的是死尸。
在马赞德兰王宫,他负责为国王表演杀人——在酷刑室里折磨犯人,或是在角斗场用绳索杀人。
他触碰过各种各样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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