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玉骨碎补虽然难得,但如今医疗手段多样,说不定黑玉断续膏的平替版也能用,再加上针灸、锻炼康复,不是没有希望”
,沐怀夕见他眼眸中渐渐亮起希望,又赶紧补充道,“如今当务之急,是让我给宋哥问诊把脉,看看具体情况。”
应明诚才燃起希望的眸子又逐渐黯淡,宋正信在军区医院接受了三次手术,状态却一次比一次差,要不也不会坚持退役了。
这次回来韦团长为他申请到了疗养院的名额,每次见面他都极力表现出对疗养院生活的期盼,可那双痛苦遗憾的眼眸却骗不了人。
其实宋哥还可以继续做文职,韦团长跟李政委都属意他来当独立团的教导员,但他过不了自己那关,执意打了退役报告。
宋哥身手好、脑子活,三十多岁就做到了正营级,一朝却只能被迫退役,去疗养院晒太阳,这样的落差谁又能接受得了呢?
应明诚想帮一帮宋哥,向沐怀夕倾诉也没有抱太大的奢望,谁料她竟真有办法!
哪怕他清楚黑玉断续膏只是传说,可这方子的神奇还是让他忍不住升出希望来。
应明诚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塔拉着鞋就往外跑,兴奋的声音被冷风送到沐怀夕身边,“我这就去跟宋哥说!”
“诶!”
沐怀夕错愕地招呼着,想让他穿上外套再出去,可她追到门口时已经瞧不见男人的背影,只能摇着头回了屋,想了想翻出《金匮要略》来看,若宋正信真肯让她治,她可不能让应明诚失望啊!
应明诚是披着军大衣回来的,显然他穿着短袖跑过去也将宋哥两口子吓了一跳。
“宋哥答应了,他说过了年再走!”
应明诚兴奋地原地起跳挥了下手,宋正信原打算这两天就去疗养院过年,省的在这儿给部队添麻烦,但禁不住他的劝说,更多的是不想辜负沐怀夕的一片心,才勉强答应下来。
“这事记你一等功!”
应明诚笑着给她倒了杯茶,又张罗着给她打水洗脚,沐怀夕哭笑不得地将他拉回暖炕,将晾好的姜茶端给他,“你就那么出去,也不怕感冒了!”
“太着急了,我火气旺你别担心!”
应明诚这么说着,还是端起姜茶一口闷,连连夸着喝姜茶果然舒服,丝毫不提去年冬天他们还去雪山拉练,赤裸上身在零下搏斗。
“宋哥怎么说?”
沐怀夕抿着嘴笑,努力不让自己的嘴角翘的太高。
“老宋能说什么”
,应明诚嗤了一声,“倒是嫂子说了,老宋在军区医院也接受过中医治疗,效果不是很明显,她让你放开手治,需要的药材她也会让人帮着寻。”
应明诚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觑了她一眼,他刚刚忘记说宋哥在军区医院也接受过中医治疗了,还是一位老中医亲自扎得针,当时说的是能止腰痛,甚至能让他重新感受到腰腿部,但三个疗程后他仍是感受不到腿,医生说他腰部神经受到影响,可能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沐怀夕噢了一声,明白裴嫂子是怕她有压力,也可能是真没抱希望,但这还真激起了沐怀夕的胜负欲,她坐回炕上搬出好几本医书,打算集中攻略下骨伤神经,看看前辈们的案例,找一找可能的思路。
应明诚瞧着她认真的侧脸,突然觉得客厅的白炽灯挂的太远不够亮,炕上也没有桌子,小夕读书也没地方靠,怎么看怎么别扭。
“南墙上加一盏灯,炕桌炕椅、晾药架、大簸箕得安排上,还有”
他在屋里转了一圈儿,心里默默给自己加了不少活儿,打算趁着即将到来的春节假期都安排上。
沐怀夕听后很惊讶,“你还会木工活?”
“学过一些,跟老师傅们没法比,不过做桌椅架子还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