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兮则冷声道:“问你一个问题,老实回答。”
对于顾婉兮命令式的口气,冯月琴忍不住生出一股火来。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她监视顾家,不得不伏低做小,作为奴仆听从他们的差遣,然而即使如此,她也没能察觉到顾塬和顾清的诡计,让朝中渗入不少他们的学子,到了最后,她竟也没察觉有人会对顾家下手,放火烧毁书院。
对此,沈庭燎并没有杀她,反而给她机会戴罪立功,她感恩戴德,但十几年的卑躬屈膝和任务的失败,也让她心中充满了耻辱和愤怒,顾婉兮好大的胆子,竟还将她当做她家的奴仆!
“注意你的言辞,我可是皇帝的人。”
她同样怒目而视。
顾婉兮察言观色,立即从这句话里嗅到了冯月琴那不甘屈辱的挣扎,嘴角扬起一丝弧度,带着嘲讽和蔑视的语气说道:“我是她的嫔妃,你,照样是我的奴才。”
“你大胆!”
冯月琴上前一步想要动手,宁仇早有准备,猛地一下冲到顾婉兮身前,伸手握住了冯月琴手腕。
顾婉兮走到宁仇身旁,满脸不屑地说道:“这么沉不住气,看样子暗武卫也不怎么样嘛。”
暗武卫的挑选十分严格,可这是十几年的屈辱,冯月琴对其的忍耐力远远不如其他事。
她用力抽回手,瞪着顾婉兮道:“你最好别落在我手上。”
顾婉兮哈哈大笑,讽刺她道:“就是落在你手上,你敢杀我吗?哈哈哈。”
冯月琴脸色铁青,顾婉兮也过足了口舌之快的瘾,于是止住笑声,问道:“好了,说正经事,我娘,是不是你杀的?”
经过了这么多事,她再也不是将一切事情简单看之的小女孩了,对于母亲的离世,她不得不多做他想。
当年薛凤钗也是受了沈伯益的命令来监视顾家的,那么为了方便她行动,或者为了补偿她的牺牲,冯月琴极有可能除去当家主母,让薛凤钗在地位和心理上都获得平衡。
冯月琴却没想到顾婉兮的问题竟是这个,但为了表明自己不再是奴仆,她不答反问道:“我还以为你要问乌木措的事。”
顾婉兮道:“不用问,肯定是你们做的,我们差的只是证据而已。”
冯月琴道:“没有证据,南宫朔就是凶手。”
顾婉兮道:“怎么,你说这话是想威胁我就范吗?你觉得我会有这么傻,相信你?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难道你真是凶手,或者你怕回答了,就显得你仍旧是我的奴仆?”
冯月琴咬牙切齿道:“顾婉兮,你不要太过分了!”
顾婉兮道:“比起我母亲的死,这算得了什么?算了,你回不回答都无所谓,我母亲就算不是被你所杀,也定是为你们的事劳心过度,以至难产。
你,难辞其咎。
借用你刚才的话,你最好别落在我手里,因为我会在杀你之前,让你生不如死。”
听到这话,冯月琴猛然找回所有自信,卑微被优越所取代,她冷笑两声,看向顾婉兮的眼神就像一个巨人在藐视地上的蝼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