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野挑了挑眉,等喜桃上了马车,缓缓驶离长街,祁野落后了一点,跟留下处理善后的暗卫吩咐道。
“那个书生的谢礼,可以多给一倍的银子。
他若不肯要,就给他在镇上寻个靠谱的生计。”
就当是提前给岁岁的妹妹添妆了。
暗卫点了点头,目送他们远行。
顾灼回到房内,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回家,与离别前的郁郁寡欢不同,这会儿的他头脑清明,反而浑身充满了干劲。
他打开喜桃留下的香囊,里面除了草木屑,还有一对耳饰。
顾灼系紧了香囊,将其挂在了腰间。
……
又半个月后,纪舒终于回到了盛京,她刚回到府上,就撞上了早早等在这里的纪乘风夫妻俩。
温娉婷看见她瞬间落泪,飞快的跑了过来,将纪舒抱了个满怀。
“岁岁!
岁岁!
你吓死我了!”
“好了大嫂,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吗?”
纪舒感觉到肩头的濡湿,赶紧求助的看向纪乘风,“大哥,你快劝劝大嫂!”
纪乘风看着她,眼圈也是通红一片,颤抖着嘴唇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祁野将马缰交给护院,上前把纪舒救了出来,说道:
“有什么话进去说。”
温娉婷似乎有些胆怵祁野,松开了牵纪舒的手,唯有眼神还落在她身上,眼里慢慢都是后怕。
四人进了侯府,坐下后,温娉婷便问起了纪舒失踪那几天生的事。
纪舒一一告知了她,温娉婷听得情绪激动不已,站起身说道:“赵家简直是无法无天!
若不是赵嫣,你岂会摔下山崖,她丢了性命是她活该!
赵家竟然因此暗中追杀你!
岂有此理!”
纪乘风磨牙切齿,纪舒失踪这些日子,他无数次上折子弹劾赵家教女无方,天治帝念在他刚刚立功,也象征性的罚了赵家。
不过此事虽由赵嫣而起,但她也是最倒霉丢了性命的那个,所以天治帝也没对赵家如何,只是各打了五十大板,主要受罚的还是赵蠡的夫人,赵蠡受的那些惩罚不痛不痒,至多是在家躺了几天。
纪乘风越想越气不过,但也不得不承认,以他现在的官职和资历,还真的完全不可能动摇赵家的根基。
纪舒把温娉婷拉了回去,语重心长的说道:“要对付赵家需要徐徐图之,若不能一击将其击倒,就还需忍耐。
哥哥,你不要在朝中和赵家的人硬碰硬,若因此阻碍了你的前程,那才是得不偿失。”
纪乘风并不是鲁莽之人,他点点头说:“我会盯紧赵家的错漏,反正我是言官,即便不能对他们如何,也可以恶心死他们。
老祖宗规矩不动言官,赵家一时半晌也奈何不了我。”
纪家夫妻俩没有多留,主要是祁野坐在一旁,冷冰冰的眼神实在让他们二人如坐针毡。
换平时纪乘风或许会呛祁野几句,但这次纪舒落水一事,他们都对纪舒有亏欠,祁野现在不想看见他们也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