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向站在路口的男人打听赵队长家所在。
他们告诉林蔓,赵队长家就在村东头,有三间青砖瓦房,院前挂了一排玉米棒子的就是了。
林蔓进院时,正有两个孩子蹲在井边翻花绳。
“你就是小秋”
赵队长站在门口,一眼见了林蔓。
林蔓轻笑“我是来帮小蔓取迁出证明的。”
“她都对我说过啦”
赵队长热情地招呼林蔓进屋。
屋里分内外间。
内间房中有几个妇女在做织补活计,有的在缝补被单,有在给衣服上的窟窿打补丁。
外间房里摆了张老旧杉木桌。
赵队长示意林蔓坐在桌后。
林蔓刚一落座,他就为她倒上了一杯热茶。
茶里没有茶叶,尽是茶末,冒气的热水进来,满杯的熏黄。
“小蔓要我把这个带给您。”
林蔓从挎包里掏出梨膏糖,推到赵队长面前。
“小蔓真是个热心孩子。
这东西要不少钱”
赵队长接过梨膏糖,交给了屋里的一个女人。
女人仔细地包糖进布包,塞进了床边的五斗橱。
拉开抽屉,她又拿出了一个饼干盒。
饼干盒里有钱,一张张皱巴巴的毛票,整整齐齐地叠着。
因为说不准要拿多少钱出来,女人略有犹豫。
赵队长索性拿了一张10元大票。
女人不舍,但架不住家里男人做主,只得任由赵队长去充大方。
“小蔓交代过了。
这糖的钱万不能要,您帮了她大忙,糖就算作送给狗蛋的了。”
林蔓笑道,坚决不收赵队长塞来的10元钱。
狗蛋是赵队长的小儿子,现和姐姐在井边玩花绳。
他患有些轻微的哮喘,梨膏糖就是赵队长特意让林蔓给他带的。
“小蔓这孩子就是老实,怎么样,她病好些了没有”
赵队长不好意思地收回了钱后,又随之拿了纸笔出来。
就着面前的杉木桌,他在纸上写起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