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希希了然,反正就是标准的好干部嘛。
她又问了问有关社长的事。
毕竟一、二把手矛盾已经大到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女干事说话有些微妙:“咱们社长姓田。
咱这边人口数目最多的,就是他们田姓了。”
然后就不肯多说了。
但孙希希基本也懂了,也就是说,田社长代表的是这边的传统宗族势力。
让她奇怪的是,隔她这桌挺远的一桌上,有个女孩时不时就要偷瞧她两眼。
而那女孩身旁坐的人,也时不时要对她指指戳戳两下,跟女孩咬耳朵。
她在打探公社一、二把手的事,牛书记也在无声地观察着她。
——自她刚刚跟田横生不软不硬地刚了两句,他就在留心她了。
看了一阵儿,他跟党-委办秘书李成书低声说道:“这姑娘不错,为人处事不惊不乍、不卑不亢的。”
欢迎会不算长,很快就曲终人散了。
只留下食堂的人打扫卫生。
孙希希就从朱母给的包袱里,抓出瓜子、花生,给食堂里每个人都分了一把。
食堂师傅很不好意思,跟孙希希说:“我后厨烧了热水,一会儿我让小芳给你灌热水瓶。”
又吩咐小芳:“人家才来,找不着地方,你把人带去宿舍呗。”
小芳答应得清清脆脆的,引着孙希希往外走。
路上不无羡慕地告诉她,单身宿舍的其他干事都是自备用品,连铺盖卷都是自己带过来的。
惟独她,社里不仅给她备好了木床,连热水瓶、脸盆和毛巾被这几样紧俏工业品都给她备齐了。
小芳说:“你们大学生就是不一样。
别人结婚才有票买的东西,你现在就有了!”
宿舍就在离办公区域不远的地方,说话间也就到了。
小芳拿出宿舍钥匙给她,敲了敲门喊:“赵春花,开门,你们妇联办的新干事过来了。”
哦嚯,两人间。
孙希希心里叹了口气。
里面的人磨磨蹭蹭过来开了门。
可门一打开,却见正对着门的那张木床铺底下,一只金属外壳的热水瓶打翻在地!
内胆都碎成渣了,瓶里灌的水也流了一地……
小芳吓了一跳,走进去就蹲下察看,劈头盖脸问赵春花:“这怎么回事儿?!
这可是新的!”
孙希希:哦嚯,这个碎掉的热水瓶原来是我的……
再一看那个穿小碎花薄袄,扎着红头绳的女孩,不正是欢迎会上时不时偷瞧她两眼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