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越讲越歪,越八卦越开心的赵春花,她摇了摇头,坐回位置自己思考起来。
说实话,她确实没想到周芜君那事会这么麻烦。
到底要不要帮她,她对此有些迟疑起来。
或者,她该另找办法让傅佑平欠她人情吗?
她还没想出头绪来,下午的工作例会就帮她做了决定。
这种工作例会,开头都是由各办公室向牛书记和田横生汇报上周工作情况和本周工作计划的。
牛怀东人在县里,就由田横生这个代理社长代为主持。
轮到妇联办汇报时,孙希希人还没站起来,田横生突然就拿起几张报销凭证,给她扔到面前桌上。
他疾声厉色:“孙希希同志,这全是你这段时间找财务报的,总共块钱。
你怎么解释你一个才工作十几天的干事,要报这么多钱的?”
块算多吗?
最多算趁机难吧?趁着牛怀东不在。
孙希希大方地向在座干部,解释了自己这段时间做了哪些工作,取得了哪些成绩。
大部分干部眼里都充满了对她工作能力的惊叹。
但田横生可不管这么多,怒喷:“你知道集体的钱是从哪儿来的吗?是社员从衣服兜里掏出来的,是他们入社时上交的大牲畜、大农具!
是他们为了以后日子能越过越红火,咬牙给咱社-会-主-义添的砖、加的瓦!”
他说:“你知道这块钱,乡亲们得干多少活儿才赚得回来吗?!”
孙希希腹诽,那你还让人缴秸杆处置费?
她据理力争:“公社本来就该在照顾孤寡老弱社员上出力,再说,我办的纺织班不仅能提高妇女收入,以后还能给公社缴纳工商税和工商所得附加的。”
哪知田横生竟趁机逼着她立军令状,让纺织班到年底时起码得缴o块钱的税费!
这都是她报销的那块钱的o倍了!
田横生傲慢地道:“缴不了你就滚,公社不需要你这种光会浪费集体财产,只有一张嘴皮子厉害的干部!”
孙希希懂了,哪儿是报销的问题啊,他就是冲她来的。
怪只怪她个人能力太耀眼,又是牛书记那边的。
而万事万物是有“此消彼涨”
这个规律的,她就算只是专注在个人成长上,对田横生来说,那也是挡了他的道。
他废不了牛怀东,要废对方手底下的兵那还不简单?
孙希希心中冷笑,笑自己太天真,居然还在游移于要不要为了周芜君得罪二把手?
结果人家是一门心思想摁死她这只蚂蚁!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可劲儿造呗!
她再度去了傅家,拉着周芜君的手说:“婶子,你的那些事儿我都打听清楚了。
但我主意没变,你这房子啊我租定了。”
她说:“天要变了,我将顺天而行。”
转天上班的时候,赵春花给她拿来一封信:“你的。”
她看了下信封,是朱琳给她寄的。
嘴角便不自觉地往上翘起。
她拆开信看,朱琳一来就骂她:“你这没良心的,离开这么久,也不晓得给我写封信。”
接着又说:“瞧我多好,知道你在乡下缺吃少穿,专门给你寄了票证。”
她倒了倒信封,里面果然掉出张市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