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鱼平静地着她,眼中有压抑的惊愕。
察觉到她的深意,刘静仪吐吐舌,“哎呀,我就是猜测一下,她这种状态真有点像精神失常啊真的没关系吗”
“高四压力大吧,”
陈清鱼难得开了口,音色依然冷淡,“不要乱猜了。”
刘静仪胡乱点着头。
她只是感觉,过了九月才决定回来复读大学都开学了吧为什么要拖这么久
也许真是性格问题,是她多想了。
今晚开车接她的是陈父。
陈清鱼发现最近几天,陈父还挺闲。
陈父早年做百货生意,还没那么忙。
后面越做越大,商店成了品牌,又往更高层次发展,迎合大众口味变成了文创店杂货店,分店开到了外省,他才忙了起来,时常接连一段时间都不回家。
转型的代价巨大,作为一个老爷们,陈父的文艺细胞仅限于年少时期的非主流幻想,团队又缺乏专业人员指导。
一开始他都是自己埋头钻研,全国各地寻找灵感,与设计师商讨,从产品到包装都是亲力亲为,房里那一屋子很多都是那个时期买回来的。
好处也显而易见。
被陈清鱼了进去,激发了她在许多方面的天赋,才有了丰富的知识储备。
习惯了父亲不在家自己一个人呆着,他在家的时间忽然长了,陈清鱼反倒疑惑。
考前的家是安静的。
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知道陈清鱼要考试,陈父不会多说一句话,既没有祝福,也没有要求,只是像平常一样接她放学,问她在学校怎么样。
回到房间后,陈清鱼在桌前踱步,脑海里浮现陈父的脸。
笑容还是慈祥的。
只是有点心事。
人总是习惯在深夜胡思乱想,陈清鱼也不例外。
她躺在床上,心总静不下来是公司出了什么困难陈父遇上什么麻烦了
十二点,陈清鱼忍不住下了床。
依着她的习惯,客厅的灯留了一盏,但没有人。
这是睡了吧
她走过去又走回来,站在走廊上往里,突然发现房门缝中的那一束光。
房的灯还亮着。
门虚掩着,她的手微一着力,便把门推开了。
陈父在
翻一本。
黑色封皮白色字,郦道元的水经注,原文注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