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法不仅伤及平民,或还波及仙门众家,你俩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绿央话说得满,时念安和时良琰也说不出推拒之词,当下宗门之事也确实棘手。
于是乎也只能说些“注意”
“当心”
的啰嗦之语。
第二日,趁着天色早,时念安和时良琰送绿央出了院,又拉着好一番嘱咐。
说话间,绿央见一身蓝衣的风羲不知何时也出来,站在不远处正出神地望着她。
由着先前刘诚和忘忧的事,绿央不免也多看了她两眼。
风羲迎上她的目光,半分没有退拒。
两人就这么有意无意地对视几下,绿央应下对面两人的嘱咐就收回了注意力,不再把目光分过去。
只说了最后两句话,便转身借风而起,留下两声钗环的轻响,便消失在众人目光之中。
风羲微微仰头,还有些征神地望着天际。
刚刚那在间摇晃的铃兰,将一些浸染了铃兰香气的记忆也带了出来,叫她出了神。
时祺和时珏刚好也走了回来。
略过她身边之时,瞧她模样,却留得一声冷哼。
“莫不是梦鱼也有什么地方与师姐相似,让风宗主又对我这位朋友起了心思?这回是眼睛、鼻子,还是那身绿衣,又或者……铃兰钗?”
时祺话说得毫不客气,她记得当日绿央所说,但就是揣着心思故意要拿话去呛风羲。
多年养成的习惯,不是一时半刻能改的。
这些年她除了在正事上维持了宗门之间的礼数,其他时候都从未给过风羲好脸色。
末了,她还故意抬起手晃了晃腕间的莹白花朵,道:“我劝风宗主还是别想了。
世间铃兰难寻,而且,最好的那一株也已经在我这儿了。”
时祺确实知道言语的利剑要戳在哪一点上,才能在风羲维持得极好的涵养上激起波浪。
果然,风羲侧头去看时祺,面上是一贯的平波无澜,眼中却带着些冰冷之意。
偏生此刻时珏又状若无意地补了一句:“我若是没记错,梦鱼似乎提过自己已有夫君吧。”
少年脆生生的声音,带上了独有的俏皮,听上去全然没有什么攻击性,却让风羲身体明显僵了一瞬,眼中腾起些不明意味的情绪,垂在身侧的手将那用料讲究的衣摆都捏出了难看的褶皱。
时祺看她这个样子,心里终于舒爽了些,迈开脚步,边走边说:“风宗主,收起你的心思吧。
当下还是商议阵法之事要紧些。”
直到两人已经走远了十来步,风羲仍垂摸着腰间银链,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银链一看便是雍州特有的饰物,是雍州人惯常环在腰间的。
通体以银打造,镶嵌有细碎的绿宝石,摆弄间折射出晶莹光彩。
不过瞧样式,并不是近些年时兴的款,似是陈年旧物。
终于被那绿宝石的光刺得有些眼酸,风羲松开已经被摩挲出些许温度的银链尾巴,跟着那两人的脚步进了议事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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