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洲是个知恩图报的,楼里救了他命,闹鬼这么久,他也没说要走。”
“可能让我见一见他?”
“行行行,我这就给你叫去。”
兰姐退了出去,嘹亮的喊声在外面响起。
不多时,一人推门进来,绿央一看,竟是刚才门口那位让她“色令智昏”
之人。
兰姐还是殷勤的笑着,道:“仙人,就是他。”
绿央微微点头,道:“兰姐,你能先出去吗?”
兰姐会意,退出房,还顺手带上了门。
怀洲依然漫不经心,在桌旁坐下,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喝下。
绿央犹豫着开口:“你……和他……”
绿央还在思忖如何说才不揭人伤疤,又能问个明白。
怀洲却抬眼,直接道:“你若是来查闹鬼一事,我可以告诉你,是我做的。
你把我带走也好,怎么着都行。
但请宽限我两日。”
“啊?!”
绿央这下没控制住,居然有这么坦诚的人?上来就直接承认了?这算什么,怎么都不按话本子上的套路走啊?不得周旋上几个回合?不会又让我动动嘴皮子就解决了吧,这笔记咋写啊?
绿央挥开脑中乱七八糟的思绪,问:“这……怀洲可愿解释一番?”
“没什么好解释的。
很简单,那鬼魂是我招来的。
我只是想再见见他,只需两日就彻底成了……”
绿央道:“他可是指,那位服毒自尽的公子?”
怀洲似是想起了悲伤之事,微微垂头,道:“恩,我与雁汀,原本是该一起走的。”
怀洲与周雁汀,是年少相识的竹马之谊。
、周两家都不过是代州栖霞城中的普通人家。
幼时两家相邻,周雁汀比怀洲小两岁,总是跟在怀洲后面。
两人一起滚泥潭、捣鸟窝,穿一条裤子、吃同一根糖串长大。
周雁汀十岁,怀洲十二岁那年,家遭了巨变。
怀洲的父亲,往晋州做了一趟生意回来,整个人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怀洲也想不明白原本宽厚老实的父亲,为何会变得喜怒无常。
原是在晋州之时,父与商人来往却沾上了一种叫龙散的东西,吃一次便上瘾,不吃就犹如百爪挠心、万蚁蚀骨。
父一介普通人,哪里受得住。
家中银钱再也留不住,父不顾幼儿弱妻,家中能变卖的全都变卖了,只为了换一小包龙散解瘾。
吃完后再没有那种蚀骨灼心之痛,但却会狂性大,怀洲和母亲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
每次父狂之时,周雁汀就会带怀洲躲到一处芦苇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