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姜清河便道:“既然书筠不舒服,不如早些回去歇着吧。
明日还有大事呢。”
“多谢清河体恤,如此我们便不叨扰了。”
行过礼,两人便退出了姜氏兄妹的厢房。
待走远了些,确认四下无人,夏书筠才道:“他们没有说谎,姜清泽的眼睛确实还未好全。
不过那侍女……”
风羲回她:“我刚刚搭过脉了,一点灵力未有,确实是个凡人。”
夏书筠点点头,又道:“那……药可还要送?”
“送吧,以防万一。
左右他兄妹二人也一无所知,翻不起什么波浪,喝与不喝,也随意了,看他们自己吧。”
说着两人便快步穿过了此阁厢房的中庭,往自己那处去。
她二人走后,姜清河看着夏书筠那杯茶,竟是一口未动。
“哥,可看出什么了?”
姜清泽手指敲着茶杯,道:“如萧兄所说,她有孕了。”
“难怪。
临雾离云州近,气候风土都相似。
夏书筠一个临雾人,怎么可能不适应这云州的水土。”
姜清河想了想,又喊了一声,“碧兰!”
素衣女子掀开帷幔,走到了二人身侧。
姜清河冲她眨眨眼,道:“去向萧师兄回话吧,还有这些幽州特产,也一并带去给他尝尝。”
碧兰应了,接过姜清河自乾坤袋里掏出的东西便出了门。
亥时过半之时,风羲又来给姜清泽送了碗由夏书筠亲自熬的药。
给她开门的是碧兰,拿了药道了谢,以家主已经休息为由,并未请她进门。
风羲也没强求,很是知礼地自行离开了。
而在她走后一刻,那碗药原样被碧兰端出来,倒在了院中的木棉树下。
走到两阁厢房之间的廊亭之时,风羲远远瞧见,那口口声声说着累了的禹梧桐,正坐在一八角亭内,萧如松侧身站在她的身边,吹着那管白玉洞箫。
风羲远远看了一小会儿,便自顾自地快步离开了。
夜已深沉,云梦的水泽升起轻薄浅淡的水雾,在这格外朗清的苍穹之下,随月色起舞。
而偌大的云泽宗之内,有多少人为筹谋之计殚精竭虑,有多少人心有所思隔山海,又有多少人良心不安辗转反侧,不得而知。
唯有月华静静倾泻,将一切掩在了静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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