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琳不留情面地打落她的手,然后冷眼扫过周围,训责道,“一个个都不用上课了吗?还不快滚!”
围观的众人立即醒过神来,慌乱地应和着,四下奔逃。
周南絮正要随之离去,却听闻耳畔一道轻柔的声音:“周师妹,你既来了,还请留步。
麻烦你陪我一同去看看谢师姐,可好?”
她一怔,侧过脸,恰好对上孟观棋含笑的眼。
于是拒绝的话含在口中就再难说出,周南絮犹疑着跟去了学府偏僻处的一座后院。
谢琳在前头走得飞快,丝毫不像受了伤的样子。
孟观棋无奈地望着她背影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只是间或地同周南絮闲聊。
“听说你是白薇长老门下弟子?”
周南絮跨过门槛,刚要回答,却听得一声嗤笑。
“什么白长老的弟子?!
分明是那位躲躲藏藏的少阁主吧!”
谢琳讥嘲道。
说着她随手丢开拭血的帕子,开始上药。
姜黄的药粉刚一触碰伤口,她就疼得下意识皱眉,但只是一瞬的功夫,她就恢复如常,继续神色平静地用捣烂的灵草敷在脸上的伤口。
这灵草见效十分之快,几道长长的刀口立即涌出了乌黑的淤血。
即便是见惯大风大浪的周南絮,也不觉看得头皮麻。
然而谢琳自始至终都一声不吭。
孟观棋微笑着道:“谢师姐,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能乱说。”
谢琳闻言只是冷哼。
周南絮不由在心中长叹一口气,她如今修为逐渐恢复,来历又敏感,稍微留点心眼的人想要猜出她身份实在太容易不过。
诚然她也没有刻意隐瞒的必要,不过是低调些,好便宜行事罢了。
于是她顺势就答道:“谢师姐说是,便是吧。”
孟观棋侧脸注视着谢琳脖颈处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嘴角一成不变的弧度似乎也拉直了几分。
她沉默了片刻,目光淡淡地从谢琳的面孔掠过,再回眸与周南絮对视时,就重又扬起笑容。
“周师妹这几日得空吗?不知能否请你替我分担些学府的杂务。
没多时就是三家竞选了,近来我真真是忙得脚不沾地,偏又找不着能独当一面的搭把手。
得亏你来了,我就指望着你在,我能松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