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不错眼瞧他,有意欣赏他痛苦的表情。
可惜谢琅的愿望落空了。
沈睿斩钉截铁否定道:“不可能!”
“阿璃再恨我,也绝不会用我给她的信物做复仇的利刃。
何况叫你来杀我?”
沈睿歪歪扭扭后退几步,栽倒在老树下,气若游丝,“是孟观棋对不对?只有她惯来杀人不露面。”
谢琅:“是与不是又何妨?你总归要死了。”
沈睿慢慢转动眼珠望向他,古怪地笑道:“死?你未免太过自负。
我虽不敌谢琳,可要杀我并非易事。
单单凭你……”
他不说话了,目光意味深长地掠过谢琅,面上是明晃晃的漫不经心与轻蔑。
谢琅兀自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但他神情不改,道:“我从未见过有人丹田被穿透了还能活着的。”
沈睿:“旁人是不行,但我不同。
我的丹田本就较常人更偏些,便是刺中了,也非正心,尚有挽救之机。
何况,我的身体已经在修复伤口了。”
谢琅的目光一颤,迅移向沈睿的伤口。
果然如他所言,虽然看着严重,血已经逐渐止住了。
“你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再下手时刻意偏上几寸?”
谢琅脑中一时闪过许多念头,但最终停留在那把短刀上。
短刀并未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孟观棋骗了他!
那只是一把寻常的刀,甚至算不上优质灵器。
可她为何要骗他?她要杀沈睿的心并不作假。
他快思考着对策,手里的符咒已然准备就绪。
没有孟观棋,他照样能靠自己杀了沈睿。
于是下一瞬,谢琅趁其不备,接二连三打出几道符印。
沈睿虚弱地坐在原地,躲都不躲,有一种莫名的笃定,好像认准了自己不会受到伤害一般。
谢琅正大感不妙,倏然间他后心一痛。
一支利箭穿透了他的躯干,从他的血肉中破开,然后径直射向符印的中心,将它们击碎,最后深深扎入沈睿头顶的那块树皮。
箭羽在沈睿的头颅上方震颤,出微弱的嗡鸣。
谢琅难得露出茫然的神情,不等他转过头一探究竟,剧烈的疼痛便催使他站立不住,摇摇晃晃地跪倒在地。
他低头的一瞬,看见了一双靴子。
“不愧是极品灵器,这截杀的本事堪称一大凶器。”
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接着是悠然的脚步声,迟缓而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