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生忍不住摇了摇头,徐韶华闻言也只道:
“焉知不是您这颗医者仁心感化了上苍?”
何生被徐韶华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摆手,而徐韶华听到这里,他不由得看向何生:
“对了,何大夫,我有一言,事关今日之事,不知当不当说?”
何生听后,点了点头:
“小郎君但说无妨。”
徐韶华袖中的手指摩挲了一下,这才缓缓道:
“何大夫,若是您信的过我,今日与您夫人便不要留在家中了。”
何生听到这里,面色血色尽失,他张了张口,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小郎君这话……是何意思?”
徐韶华看着不远处的平地,他一边走,一边道:
“何大夫,您今日出现在泰慈寺的时间,太巧了。”
巧到,就像是有人早就知道凌秋余要被明心痛殴,但又不愿意他命绝当场特意送来了何大夫。
何大夫这会儿先是一懵,随后立刻拔腿就跑,他丝毫不顾自己那年迈的身体,下了山便直接冲上了马车:
“快!
回家!”
徐韶华目送何大夫远去,这才乘着马车返回小院,来时的热闹欢喜,此刻已经全然消失。
徐韶华靠坐在马车上,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方才他与何大夫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不远处便是知府大人。
这一次,知府大人应是能有一些不同的发现。
马车一路闷声前行,徐易平也只沉默的给徐韶华倒了一碗凉茶:
“二弟,喝些茶水吧,你嘴唇都起皮了。”
徐易平心里也不由轻轻一叹,他家二弟,有时候怎么也不肯委屈了自己,一丁点儿亏都不愿意吃,可有时候,他又连自己的身子骨都不曾顾忌一丝一毫。
“是,大哥。”
徐韶华直接将茶水一饮而尽,便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徐韶华睁开眼,缓缓道:
“权力,真是个好东西。”
约莫半个时辰后,众人终于回了小院,徐韶华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安望飞纠结了一下,去请大夫来为凌秋余诊治,不多时,小院里飘起一阵苦药汤子的味道。
“华弟,你在吗?我进来了?”
安望飞敲了敲门,徐韶华放下了手中的笔,而炭盆里面已经积了一层灰,安望飞扫了一眼,眼皮子一抖。
华弟素来练字,从无失手,今日倒像是不尽如人意。
“望飞兄,你这是怎么了?我这炭盆里莫不是有花儿?”
徐韶华玩笑的说着,仿佛心底的郁气随着那些写坏了的字一同散了出去,安望飞也微微松了松气,可想起自己接下来的话,他又有些紧张:
“不,不是。
我只是,只是难得见到华弟这样……”
徐韶华只道:
“练字可以平心静气的,望飞兄。”
安望飞:“……”
他倒是觉得华弟这平心静气,说的杀气凛然。
徐韶华一边在一旁的铜盆净手,一边道:
“罢了,不说这事儿了。
望飞兄这会儿过来,可是因为凌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