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带着“咯咯、吱吱”
声音的颠簸,把王保平从昏沉中唤醒,睁开双眼所见,自己正躺在一辆堆满货物的木车上。
他本想从车上坐起来,可是酸软的身体拒绝执行大脑的命令,并以一阵痛楚作为抗议,让他禁不住病娇的呻吟了一声。
一张甜美娇好面孔从前面探了过来,灵动的歪头看着他,并轻声温柔的说了一句:
“图啊?”
图啊?什么意思?看看对方那虽有几粒浅淡的雀斑却又不失白皙精致的面孔,以及满头淡金的头,再联想起自己此刻处境的前因后果,王保平那颗经过各种影视剧洗礼过的大脑,只是稍作一下缓冲,就差不多明白了这个单词的大致意思,应该等同于中文的“醒了”
,随即忙重复的回了一句:
“图,啊。”
看对方好像听懂了自己的话,姑娘就像早晨的百灵鸟一样,叽叽喳喳连比带划的说个不停,尬得王保平不禁一阵苦笑,除了开始那句“图啊”
他大概理解意思,其它的他可是一句也是听不懂哇。
索性直了直脑袋,意思想坐起身来。
姑娘似乎也看到了他的茫然,便停止再说,贴心的伸手过来帮忙。
她柔软的丝垂下并划过他的脸庞,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带有薰衣草味道的少女气息,感觉着后背上那双柔软而又温暖的小手,正贴着自己向上用着力,让虚弱的王保平只觉心中一热,仿佛被抽空所有的力气一般,不由自主的向后靠了过去,搞得纤弱的姑娘不得不贴上整个身体向前支撑,才堪堪将他的身体扶住,然后又贴心的拉过一包软一些的亚麻袋子,垫在他的身后。
扬了所有穿越者都特有的那种‘有便宜大胆占’的心理后,王保平瘫靠在车厢边垫着的亚麻袋上,回味了许久刚刚和姑娘紧贴时的那种异样的柔软感觉,好一会他才缓过神来,左右观察着自己周围现在的状况。
他现在身处在一支由三驾木头马车组成的小队伍里,除了自己以外,整个队伍一共九个人,三个人是驾车的,包含自己所在这辆车上的姑娘,穿的看上去稍微干净体面一点,其余六个人穿着邋遢的人分别跟在三驾车后,遇见坑洼难行的路况时在后面推车,应该是伙计、苦力一类的角色,其中还有一个比较壮实的人带着短剑,流里流气的透着股子蛮横劲,看样子应该是负责车队护卫的角色。
王保平的醒来很快在车队中引起了一阵不小骚动,有人还专门从前面跑过来看他的稀罕,最前面的赶车人也现他醒了后,也回头看了看他的状况,然后拉长音高喊了一声:
“斯咚……。”
这一声让整个车队都停了下来,然后他跳下前面的车走了过来,脸上笑呵呵的对王保平同样说了句:
“图啊?”
“图啊”
王保平也勉强的酝酿出微笑,颤巍巍的应了一句。
这是一位看面相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叔,微笑的脸上带着车队中独有的自信和亲和力,和一丝微不可察的市侩,从他稍显体面的细亚麻布衣服和梳理的很整齐的须上看,他应该就是这个车队的头领。
似乎是看到他的状态不好,这位车队头领抬头看了看日头,大声吩咐了众人几句,车队便停止了前进,那位金姑娘从车上拿出几个木棍和一个陶罐,就地支起了一个简易的灶火,几个伙计则是拿着柴刀到不远处打起了柴禾。
约莫有半小时的功夫,陶罐里的食物就做好了,金姑娘捧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木碗走了过来,木碗里盛着的是一碗带着些许肉糜的糊糊粥。
那木碗的碗口已经破了好几个豁口,并且斑驳不堪,不知道受过多少人多少次唇齿的摧残,条条缝缝里藏着清晰可见的污秽,让人简直不忍直视。
但是此刻的王保平对这些却视而不见,他的眼里只有里面冒着热气的糊糊粥,看不见作为盛器的木碗,也看不见端着木碗还对他笑的非常动人的金姑娘,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夺过姑娘手里的木碗,如狼似虎的吃了起来,嘴里还呜呜的出恶犬护食一般的声音。
接连着吃了三大碗的糊糊粥,期间噎住、呛住了好几次,嘴里还烫出了几个燎泡,直到肚皮涨的滚圆,实在是吃不动了,王保平才觉得浑身乏力,懒洋洋的躺了回去,一阵暖流从胃袋里流向他的全身,让倦意也不知不觉中涌了上来,在正午温暖阳光的照射下,他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他是被颠簸醒的,整个车队似乎都进入了紧张的状态,就连先前那个佩带短剑的壮汉也一起加入了推车的行列,躺在车上的王保平看见后面推车的伙计正看着他,也不好意思赖在车上了。
再说,虽然不知是谁给他身上套了件又脏又旧的麻片衣服,可是夜风渐冷,再躺在车上装死不动铁定会感冒的,在这个靠生物能转化才能实现驱动的时代,他可不敢奢望会有效感冒药这类不可能出现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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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便支着身子出溜下了车,加入到推车的行列中来,积极的为车队贡献自己中午转化的生物能量。
不过这厮心怀不轨,蹭在那位金姑娘身后推车,姑娘听见动静转头看了看他,露出洁白的牙齿给他一个微笑。
他正想舔着脸往前凑凑,看看是不是能和姑娘互动一下,可是一声冷哼带着命令的信息阻止了他,让心中一惊收了心思,闻声望去乃是另一位驾车的青年人。
这位棕色头的青年人此刻正恶狠狠的看着他,明显是吃了醋的,看样子这位要么是姑娘的仰慕者,要么就是心上人,更或是身份更近的人。
心中暗道不好,看来是怀揣猥琐之心的自己一不小心触碰了属于别人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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