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整个空间和场域都进入一种独特的宁静气氛。
他轻轻闭眼,口唇微动,吹出《子夜歌》的第一音。
身与意合,神与形合,原来不止是舞蹈是如此,音乐亦是如此。
清灵而悠扬的箫声,袅袅自回廊之上扩散开去。
回廊两侧风中的落叶,或金黄或朱红,都似在如蝴蝶般迷离起舞。
阿秋聆音而起舞,扬起白纻,如纱如雾。
因着这动人的箫声,一时间整个回廊水榭都似化作了仙境。
是会令人忘记时间的洞箫。
不知为何阿秋感到,同样的《子夜歌》,经由萧长安的洞箫吹出,多了一种奇异缱绻的异国情调。
一曲终了,英俊的少年宦官斜斜倚在廊柱侧,似笑非笑地看着表演结束的众舞伎。
其中一大半人刚自心神沉浸的舞蹈之中回过神来,对上他的目光,登时红了脸。
这其中当然不包括阿秋,从小在师兄弟间无拘束的长大,她可是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人。
就是顾逸,不怼到她脸上去,她也是不会害羞的。
于是,在一半以上的舞伎们红了脸的时候,阿秋却是美目流盼,笑意盈盈地正脸回视那萧长安,一时淘气,顺手还赠送一记薛红碧传授的“秋波目送”
。
萧长安论年龄似比她们略小一点,看着却很沉稳老练。
可就在阿秋那么凝眸一盼时,他原本似笑非笑的表情立即正经起来,随即便低下头去,显是刻意回避。
阿秋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招看来是真不适合她。
她先后二次对着顾逸和萧长安使出,顾逸直接用白绫蒙了眼睛,这萧长安还是个半大孩子,也是一副不忍猝读的表情。
并没有一个人作出如薛红碧所预测的反应,比如直勾勾地盯着她,然后目光色迷迷地须臾不离。
看来她是真失败。
连带着她对自己舞台表演的信心也有几分动摇。
薛红碧咳嗽了一声,客套道:“极好!极好!
萧内使这箫,整个乐府也没人及得上,真是名师出高徒。
今日就到这里,贵使请回。”
萧长安再度抬起头时,唇边笑意分毫不减,向着薛红碧和孙内人还施一礼,待两位教习回礼之后,这才从容作揖而退。
眼望着他一袭青色锦袍消失于长廊尽头,孙内人迷惑地道:“今日就这么结束了?我们才练了一场呢!”
薛红碧也是直勾勾地盯着他背影,直到他消失,这才摆手道:“再去请个别的乐师来,千万不要是这萧内使了。”
孙内人不解道:“这又为何?他的箫不是吹得很好嘛!
换了别人,未必有他好呢!”
薛红碧恨恨地以下巴一指道:“你自己看。”
孙内人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却见几乎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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