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光剑。”
姜璧川坚定地说,“为了含光剑。”
“这把剑这么重要,不惜以命相搏?”
姜璧川叹了口气:“很重要。”
那人沉思了片刻,松开她,走到一旁,与她保持了一段距离,将含光剑扔给她。
“既然这么重要,那你拿去好了。”
这倒是让姜璧川很惊讶:“为何?”
那人捡起刚刚被扔在地上的刀,在上面轻轻哈了一口气,用袖子擦了擦,然后收回刀鞘中,淡淡道:“我认得你,在无镜山下你救了我一命。”
姜璧川低头看着手中的含光剑,想着原来他是念着这份恩情的。
“那多谢了。”
姜璧川也不客气,含光宝剑本来就是属于无镜剑派的,现在回到她的手中自然也是理所当然。
那人淡淡道:“不必谢我,我只是不想欠别人的。”
“那现在我们两清了。”
姜璧川说。
“不,咳咳……”
那人咳嗽了两声,摇了摇头,“我欠你的是一条命,而你只欠我一柄剑,没有两清,我欠你的更多。”
姜璧川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人竟这么计较这些。
她将被她扔掉的油纸伞捡起来,重新拿在手中,“就当两清了吧,我不需要你欠我的。”
“不行,我欠你的更多,来日再见,我一定会补偿你。”
那人态度很坚决。
真是奇怪,竟有人要上赶着报恩。
要报恩就报吧,反正她也不亏。
姜璧川暗暗想着,没有多说,看见他用手紧紧捂着的伤口不断冒出鲜血来,才意识到他刚才在自己的剑下受了很重的伤。
她从腰带上的荷包里摸出一瓶药递给他。
“这是金疮药,你拿去涂上吧。”
那人接过药,淡淡道了句谢谢,然后拔下药瓶的塞子,把药往伤口上胡乱地洒。
这个过程很痛苦,姜璧川看见他的脸上冒出了大滴大滴的冷汗,但他咬着牙硬是没有哼一声。
在血止住了以后,他袖子一拂,擦掉了脸上的汗水,然后整个人又恢复了平静和冷淡。
对他来说,受伤仿佛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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