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韩氏险些跳起来,江拯也两眼瞪若铜铃。
韩氏抱了一丝侥幸,摇晃女儿身子:“你说的是真?”
江晚芙再度点头,一点头,泪水便扑簌簌地往韩氏怀中掉,看得韩氏心头又焦急,哭个什么!
只听江晚芙道:“今一早,圣人下诏赐婚,师暄妍已是太子妃了,不日就要与太子完婚。”
韩氏怔忡,不曾想,一朝沦落为泥的师暄妍还有东山再起之日,居然攀附上了这么一节高枝儿,她这回也想了起来,去岁,太子的确在洛阳定居安养。
那时,洛阳各府均上门递拜帖,有意与太子结交,太子的居所门庭若市。
但太子身体病弱,暂住洛阳只为养病,便一一回绝了,彼时江拯与韩氏也有心拜访,但因独生女儿在京中,不在洛阳,加上太子又丝毫不领情,只好作罢。
难不成,师暄妍失踪的那一个月,就是去攀了太子的凤凰枝?
韩氏两眼失了神,呢喃道:“这怎么可能,太子看得上师暄妍?”
自己女儿样样都可以把师暄妍比到泥里,太子难不成是眼瞎啦?
江拯也跺脚:“这贱人,手段颇是高明,没想到……没想到……夫人,她要如今得了势头,一定会回来找咱们报仇,这些年在江家,咱们可对她不好,夫人,我们还是赶快收拾行李,这就离开长安吧!”
到了这步,江晚芙是孤掌难鸣,侯府都倒了风向,若父亲母亲再离开,她就真没辙了,听父亲这么说,她实在害怕,急着去扯母亲韩氏的衣袖。
韩氏胸臆难平,如这般丢下女儿,放她一人留在长安,她没个人撑腰,岂不愈发受师暄妍拿捏?
那个小贱人以后当了太子妃,要对付芙儿,该当如何是好?
韩氏细想,觉得这事仍有蹊跷。
如果太子果真当时对师暄妍钟情,那师暄妍回到长安两个月,怎么一直不闻有动静?
师暄妍年年吃她的参茶汤,早就坏了底子,还能怀上龙子凤孙?
“女儿,”
韩氏首先镇定下来,“确诊师暄妍怀孕的那个府医,还在府上么?”
江晚芙道:“这两日休沐,在家中——娘,你该不是还在怀疑——”
韩氏眼冒精光:“我才不相信,那小贱蹄子有那么快怀上皇长孙,我给她那药,就算没伤了她根本,但也绝对不可能,区区一个月就能恢复得受孕!
一定是那个府医在脉案上做了手脚!”
江拯跺脚:“夫人,你别瞎折腾了,这事真假和你有什么关系!
咱们赶紧带上芙儿回洛阳老家才是要紧!”
江晚芙一怔,立刻摇头:“不!
阿耶,我绝不回洛阳。”
要把太子拱手相让,看
师暄妍春风得意,未来母仪天下,她比死了还难受。
小时候,她抢师暄妍的首饰,把她推下水缸,故意在她的饭菜里放虫子,这些事连她都没忘,师暄妍一定也记得,她要有心清算,这不是躲得过的。
韩氏露出赞许之色,拍着女儿肩头:“是,芙儿有志气!
你放心,我这就找个机会,把那个顾府医从上到下审一遍。”
说罢,她又起身,瞪向江拯:“什么没有关系,师暄妍要是没有怀孕,那就是欺君之罪,她难道还能做这个太子妃?我就不信了,那圣人能容她大着肚子进门,还能容她一肚子阴谋诡计嫁进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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