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唐回要的,总是整整齐齐的放在桌前;每一餐饭,桌子上总摆放了唐回吃的菜肴,每一天醒来,都有一件干净的衣衫摆在床头。
他起来越来越有气度,可是也越来越显得沉郁。
这是好事。
这是儿子成熟的标志。
唐夫人对此很满意。
阿穆已经好几天没怎么跟唐回说过话了,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每每在他想要说话的时候,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在指责他祸害少爷、打扰少爷。
终于,抓住了一个单独的给唐回磨墨的时间,阿穆说
“少爷,现在这么办啊”
唐回正在写策论,狼毫在宣纸上流畅的滑动,秀美华章便流泻在纸上。
听了阿穆的话,他头也不抬,“等吧。”
等什么再等可就来不及了
这不是说说的。
顾大人早和唐回谈过这个问题。
“你家里什么情况”
“我母亲来了。”
顾大人眉头深深皱起,半讥讽半忧虑“她来的倒是巧”
又问“你打算如何”
唐回摇摇头,“不知。”
“你觉得她的想法是什么”
唐回嗤笑道“也不过是那样。”
李况也不无忧虑。
前些日子他去了唐回的家中,被那样的狭窄震惊到了。
更震惊的是,唐回在家中的地位,他忽然就觉得那个让他崇拜的人脊背上重压着的万仞高山了
他不仅背着这万仞高山,脚上还带着善意的的镣铐。
唐夫人很热情,筵席上不停地说让唐回多喝同龄人走动,多向他们学习,端的是慈祥的姿态。
可是,他分明感受到了唐回的深深地厌恶和慈祥背后强烈的控制欲和极度的谄媚
在房里,在难得的独处的自由的时间,他问唐回
“不回家了吗”
“你的小娘子怎么办”
“我的行礼都收拾好了,可你”
“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