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舞苦笑道:“她从收养我开始就带着明确的目的,我一直都清楚。”
她和许姝妍的关系从来都是上下级,从无一丝温情可言。
但只要有“收养”
这层关系在,她永远也无法摆脱许姝妍的控制。
她对许姝妍的命令一直都是百依百顺,唯一一次忤逆也只有上次用短信和陆嗣音见面。
她以为许姝妍并不在乎她的性命,反正这条命本就是她给的。
被许姝妍收养开始,她就没过一天安稳日子,也不是没有恨过。
恨她为什么明明给了自己第二条生命,却无法让自己决定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恨她为什么只是将自己当做一个工具人,知道自己无法反抗就明目张胆的利用。
可音舞再怎么抱怨,第二天还是会任劳任怨地为她做事。
因为她只有许姝妍,许姝妍现在也只有她。
陆嗣音沉默地听完之后,上前一步,蹲在音舞旁边,垂眸注视着墓碑上的黑白照,女人的笑颜熟悉又陌生。
好像记忆中,许姝妍并不会对她笑。
“音舞,”
她轻声道:“你知道她倒在我怀里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音舞愣了一下,抬头看过去,眼里好像蒙了一层水雾,眼神却迷茫疑惑。
“你救了音舞。
还有,”
陆嗣音扯扯唇角,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儿,按照记忆中的一字不差地复述过来:“我真的很讨厌你们。”
陆嗣音笑了笑:“是因为我救了你,所以她才会救我。”
并不是因为曾经那十几年的母女情,许姝妍并没有将她当做女儿,或许一刻也没有过。
在许姝妍心中,她和姐姐只是别人的孩子,还是她最恨的两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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