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曙说“他没有死。”
接着,耿曙将解药之事朝姜恒说了,姜恒万万没想到,在自己昏迷的时候竟然还发生了这么多事
“那是谁”
姜恒难以置信,脑子里已彻底混乱了,给出解药的人,会是罗宣吗可是赵起告诉他,喂他吃了两枚,这对不上啊
耿曙说“我不知道,界圭也许清楚内情”
姜恒马上道“糟了,汁琮居然还活着”
耿曙道“跟我回落雁去,他会原谅你。”
“我不去。”
姜恒当即道。
耿曙“你与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他,就因为他害死了咱们的爹当年爹是自
愿的。”
姜恒道“你还不明白么哥你究竟在想什么这些年里,汁琮所做之事,你没有亲眼见他杀了多少人当初若不是他率先进攻洛阳,天子与赵竭就不会死”
耿曙道“南方关外四国,哪一个不是有强占洛阳的心思”
姜恒道“你知道他战后做了什么吗把百姓统统迁入关内他将五十五岁以上、无人赡养的中原老人,全都坑杀了”
耿曙终于被姜恒堵住。
“我不知道。”
耿曙答道。
这些年里,他只管为汁琮征战,从不干涉政务,那是太子泷的分内之事,但他曾有耳闻,每打下一地,无论南人还是塞外之人,都会将抓回来的人送去北方,分城安顿。
姜恒说“但凡雍人生下孩子,从小便带离父母身边,以作兵员养大,夺人子嗣,将人视作牲口,如此行径,与畜生何异他杀了多少人你算过吗”
姜恒激动不已,说道“你在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你以为你们雍军的铁骑这就所向无敌了中原人不怕你们”
“我不知道。”
耿曙说,“你现在告诉我了,我会阻止他。”
“你阻止不了他。”
姜恒说,“在他眼里,人命就是草芥,就是柴火,是拿来烧的让他来统治天下,将是天下的灾难”
耿曙说“可他是我爹,恒儿,这些事,都是可以商量的”
“不能商量,你认贼作父”
姜恒厉声道,“你认他当爹你认去,他不是我爹你回去,自己回去当你的王子,我这就走了”
耿曙听到最后这半句话时,刹那脑海中仿佛被锤了一记,险些吐出血来,他堪堪将那口血忍住,咽下,疯狂喘息,像是想说什么,却苦苦忍住,转身一阵风般冲了出去,庭院内顿时传来巨响。
姜恒刹那吓了一跳,追了出去,只见耿曙朝着一棵树猛撼,仿佛在发泄怒气。
“哥”
姜恒意识到自己说了重话,说,“对不起对不起,哥。”
“没什么,”
耿曙嘴唇颤抖,答道,“我在气我自己。”
姜恒说“我不该这么说,我只是可是,哥,我实在没有办法,像你说的一般去雍国,我”
“我知道”
耿曙终于失去理智,朝姜恒大吼道,“行啊行我不回去我这就把汁琮杀了行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你别走我求求你,恒儿,你别再离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