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他语气不好,长亭也笑着劝道:“您别生气,这是洛溪哥哥的朋友,是宗主的贵客。”
“贵客?”
花农却没什么好脸色,指着二人便道:“既是贵客来我这地方做什么,赶紧,哪来的滚哪去!”
“伯伯,您别这样…”
长亭劝他之余,秦落衣却很识相,笑道:“无妨,本就是我们不请自来,这便告辞了。”
她和黎念笙一道离开,还听得长亭在身后安抚着那位花农的情绪,那位花农确实是脾气古怪,可古怪的不只是他的脾气,他的种花之道,更古怪。
民间以石灰水浇花,是常有的习惯,但这其中又很考究石灰的用量,像那个花农调制出来的石灰水,明显是不能用来浇花的。
“镜玄尊者觉不觉得那花农有些古怪啊?”
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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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念笙果然也很聪明,道:“一个花农,不该用这样的水浇花。”
“确实是,况且他种的那些花,都是花香浓郁之花…”
说着,她幽幽看向黎念笙。
黎念笙皱着眉,道:“你的意思是,这些花香,是他故意为之,目的,是为了掩盖一些气味?”
“这也只是个猜想,不知你是否了解仵作,他们为了保存尸体,可也会用碱水将其浸泡。”
她心中有这样一个猜想,那围绕着那草屋一圈的花圃之下,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个花农,也绝非只是简简单单种花而已。
他们走着,忽然碰见了子谦,他神色有些紧张,见了秦落衣和黎念笙,便小声道:“这归云宗的剑冢,怕没那么简单。”
“这是为何?”
秦落衣问。
原来大家都对归云宗的剑冢没有过多的兴趣,毕竟那里放置着归云宗镇派之宝,而归云宗成立至今,五百年的历史,沈姓子孙中,只有两人得到过归云剑的认可,一个是开山之祖沈崇明,一个是两百年前威震一方的归云剑仙沈明轩,此后那剑便再无主人。
而今日沈洛溪的提醒,却勾起了子谦的好奇,他刻意去了通往剑冢的那条路,可却是越走越觉得不对。
归云剑两百年来无主,那剑冢亦是禁地,非沈家子孙不得入,那按理来说,应当是荒废了很久,那周边确实是荒芜之景,可在一些不起眼的角落,竟有人的白骨出现,但都不完整。
更奇怪的是,那白骨上还挂着些残肉,混着黑土,骨上有一处明显的裂痕,尸体未完全腐化,他将找到的尸块拼凑起来,却只能拼成一只胳膊。
无殇冢是炼尸之地,它的祭坛处关押了一大批的尸魁,京城郊外也是,就连晏家附近也有,否则魔教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聚起一大批的尸魁,那这归云宗附近肯定也有,难道在剑冢吗?
那么轻痕剑,难道也藏在剑冢?
可是既然事关归云宗的剑冢,魔教若想悄无声息往人家的禁地塞一堆尸魁进去,又谈何容易啊?
待到了下午,沈洛溪便不再陪着众人一起找线索了,长亭的心疾复,他在一旁陪着,初次知道长亭有心疾的时候,秦落衣只是感叹天公不作美,现在,却是有些奇怪,她昨夜才给长亭渡过一丝朱颜辞镜,虽说那姑娘没什么修为,可有她这一丝从圣的真气在,不应该在这么短时间内作。
她晚间拜访沈景瑜时,并未直接说明了对剑冢的疑惑,而是先问:“今日在后山查验时,碰见了一位花农,他…”
秦落衣话没说完,沈景瑜却是有些不耐烦,觉得她小题大作,应付道:“他啊,不过是祖上欠下的债,我们这些后人自然不能违背,秦阁主,他一届花农而已,虽然脾气不好,但并没什么修为,你总不至于怀疑他吧?”
秦落衣浅笑,只道:“也许是我多虑了…”
说着,她抬起头,略带着一丝谨慎的试探,道:“传闻这天下名剑谱上,贵派的归云剑位居剑谱第三,想来,定是把绝世好剑。”
听着此话,沈景瑜的虚荣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骄傲道:“那是自然,我归云宗镇派之宝,其剑意之盛,别说是水龙吟,就是那凤囚凰来了,也要退而避其锋芒!”
听他这话,秦落衣也十分给面子应付着笑了笑,凤囚凰是琉璃五剑之一,天下第一的名剑,秦婧姝的佩剑,从圣之剑,而水龙吟,在名剑谱上排名第二,曾是镇西侯的佩剑,未来,也许会是萧裴煜的佩剑。
既然沈景瑜有这个底气敢说出这个话来,那魔教想在归云剑附近炼尸,应当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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